夏洛特让雷娅停下轮椅,让她能坐在上面,静静看着奥尔加低垂的脸。+w,e′i`q,u?x,s¨._n¢e?t+
她轻声问:“您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吗?”
“我......曾经以为我自己很了解。”奥尔加长叹一声,自嘲地笑着。
“所以您寄希望于别人给您答案。”夏洛特说,“别人对您的认知,能成为您对自己的锚定吗?”
“我知道这很愚蠢,把自己的世界交给其他人来塑造。”奥尔加无奈地说,“但我现在的经历,还有一些最近才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我过去的认知,也是被人塑造的,我对自己其实一无所知。”
“您的心里,总有一个想要得到的答案。”
“是啊,但.......世事总不尽人意,不是吗?”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不应该成为您的桎梏。您最终还是会遵循本心,成为自己希望成为的那个人。无论这个人是我们的敌人,还是我们的朋友。”夏洛特微笑着,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从容,“我希望您会成为朋友。”
奥尔加半转过身,用她审视过无数被处刑者的双眼,扫过夏洛特的笑容。
“我得承认,王妃殿下。!x!i?a/n-y.u′k~s¢w¢.¢c!o~m′我过去对您的印象并不好。”她坦诚地说。
“那是什么让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呢?”夏洛特丝毫不畏惧她的眼睛。
“可能是立场的变化,作为骑士,您能为王提供宝贵的建议,就像是决胜千里之外的智囊。但作为雷哥兰都的王妃,您和您的王国,还有那一套情报系统,是作为圣城修女的我所最厌恶的东西。你我的立场都有变化,我对您的印象也会有变化。”奥尔加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自己的错觉。”
“彼时各为其主,奥尔加。”夏洛特依旧笑着,“如今,阻止深渊侵蚀整个世界,才是我们最重要的工作,不是吗?”
“对,对。”奥尔加点点头,有些迷茫地望向前路,“必须阻止深渊侵蚀,必须阻止他,阻止监察官大人。”
“我们快到了吗?十二星宫?”小雷娅终于插上了话,问道。
“我猜应该快了。因为我的伤在痛了。”
“啊?那您现在没关系吗?”小雷娅不由得忧心起来,“神父先生不在您的身边,这痛苦,可以承受吗?”
“无妨无妨,我的半生岁月都在和这伤痛作伴。¨5′0′2_t¨x^t\.,c\o·m/它就像是我的老朋友,如果没有它在身边,我还有些不习惯呢!”夏洛特拍了拍轮椅的扶手,示意小雷娅继续前进,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从来不会有求饶和懦弱。
奥尔加继续走在两人前面,听着夏洛特的话,她有了个疑问:“监察官大人......他为什么会用这种方法折磨您?”
“我自然无法和一位想要成为神明,活了上千年的大人物感同身受,奥尔加。”夏洛特提起监察官,表情不由得变得轻蔑,“但我有他得不到的东西,这令他寝食难安,以至于恼羞成怒。那位大人呢,一切好东西都想要独自占有,如果得不到,就会像这样发小孩子脾气。”
“那是什么东西?”奥尔加也好奇了起来。
“可能是我的忠诚吧?”夏洛特笑着,并不想要给出准确的答案,“我们以后会分享的,奥尔加,不要心急。”
就如夏洛特所说,她们很快就要到了。
随着里修修士指引的道路逐渐深入,周围的气氛也渐渐压抑下来,仿佛有着带着灰暗的滤镜,笼罩在众人的眼眸之上。
三人所踩着的云海,一点点从松软变得坚硬。尽管这更加便于行走,但是也带来了更加可怕的东西。
“深渊,这就是深渊吗?”小雷娅发出感叹。
在她们面前,赫然出现了一片凝固成黑色的平原。脚下的云海已经完全变成了坚实的黑色地块,龟裂,干瘪,像是干涸的河床,不断发出对于灵魂水润的渴望。
在那平原的中心,在天际的尽头,已经升起了一轮黑色的圆月。
不,那不是月亮,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有着明黄色的巨大瞳孔,像是邪恶的月亮一样,在天穹之上播撒罪恶的光亮。而当走上这黑色平原之后,无论身在哪一个角度,都会处于这只眼睛的凝视之下。
奥尔加默默展开了场能领域,让紫黑色的“大黑天”将三人包裹起来。
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露出紫色的血管,她的肉身经过场能千锤百炼,作为七等能力者,这已经是无可置疑的巅峰。
“有您在身边原来可以这么安心呢!”夏洛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