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破坏了整体美感。”
苏宁看着那根健康粗壮的树枝,突然明白了隐喻。
他缓缓从后腰掏出消音手枪。
“为什么是艾米丽?”
陈永仁终于转身,剪刀尖端滴着树液,像某种绿色血液:“优秀的园丁都知道……修剪是为了让主干长得更直。”
枪声惊飞了树上的知更鸟。
当保镖们冲进来时,只见陈永仁捂着流血的手臂大笑,而苏宁已经不见踪影。
“通知所有人!”老人却是满脸得意的笑了起来,“我女婿终于开窍了!”
远处,警笛声响彻洛杉矶上空。
这座城市的光明与黑暗,再次在暴雨来临前完成了肮脏的交易。
……
玫瑰岗公墓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
艾米丽跪在母亲墓前,手指抚过墓碑上“爱妻陈林氏”几个鎏金大字。
今天是她母亲去世二十周年忌日,也是陈永仁每年唯一会摘下商人面具、显露脆弱的日子。
“夫人最喜欢白玫瑰。”
三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艾米丽差点拔枪。
三叔今天罕见地穿了黑色中山装,手捧一束沾露的白玫瑰,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哀伤鳏夫。
然而前段时间的伤势仿佛不存在一样,原来今天才是三叔真正的杀招。
“三叔。”艾米丽勉强点头,警惕地看着他身后两个陌生保镖……
那两人太阳穴微微鼓起,是长期练武的特征,“父亲马上到。”
“我知道。”三叔将玫瑰放在墓前,动作轻柔得像在摆放易碎品,“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清算旧账。”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汽车急刹的刺耳声响,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
艾米丽瞬间扑向墓碑后方,三叔的保镖已经掏出了微冲。
“你疯了?”她尖叫着拔出手枪,“这是我母亲的墓地!”
三叔的微笑在雾中扭曲:“正因如此,你父亲才会独自前来。”
陈永仁的防弹奔驰停在公墓入口,车身布满弹孔。
四个保镖已经倒在血泊中,唯有他凭借车体掩护还在还击。
子弹打空了,老人从西装内袋取出备用手枪,动作流畅得不像六十多岁的人。
“阿叔!”他对着迷雾大喊,“你要我的命可以,但是要放艾米丽走!”
回答他的是一串点射,子弹打在花岗岩墓碑上火花四溅。
陈永仁闷哼一声,左肩绽开血花。
他踉跄着躲到一棵橡树后,发现伏击者至少有十二人,战术动作专业得不像普通混混。
“海军陆战队退役的雇佣兵。”三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雾中回荡,“每小时五千美元,物有所值吧?”
陈永仁吐出一口血沫。
他早该想到……
三叔儿子死后,这老狐狸的行为太反常,感情袭击“颐和轩”都不过是障眼法。
原来是在暗中集结最后的力量。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接管商会?”他撕下领带扎紧伤口,“其他元老……”
“其他元老已经收到你谋杀我儿的证据了。”三叔冷笑,“包括你在乌塔堡基地的飞机记录,还有给泰国将军的转账凭证。”
陈永仁瞳孔骤缩。
那些记录本该只有一个人知道……
他看向公墓深处,艾米丽被两个雇佣兵押着的轮廓若隐若现。
“苏宁在哪里?”三叔突然问,“你的好女婿怎么不来救岳父?”
颐和轩后厨,苏宁正在熬制一锅特殊的汤。
灶台火焰调到最小,砂锅里的黑色液体咕嘟作响,散发出既像药材又像化学试剂的古怪气味。
“老板!”马库斯撞开厨房门,“刚收到消息,三叔在玫瑰岗伏击陈永仁!艾米丽小姐也在那里!”
苏宁的手稳如磐石,将最后一味药材……
某种闪着金属光泽的粉末撒入锅中:“多少人?”
“至少十二个职业佣兵。陈叔只带了四个保镖……”
“不够。”苏宁关火,将汤汁过滤进保温瓶,“三叔至少准备了二十人。”
马库斯愣住了:“您……早就知道?”
保温瓶中的液体在灯光下呈现诡异的紫黑色。
苏宁将它小心地装进特制手提箱,又取出那个许久未用的黑皮针匣。
“备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