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躲得过胤禛的眼睛,只是这会儿不适合开玩笑,胤禛说:“就算要管,大不了派人请太医,倒也不是不在乎他,而是如今都成家了,就算是兄弟,也要有分寸。”
毓溪问:“若是将:“怎么能一样,你啊,不许给我下套。”毓溪也不玩笑了,命丫鬟取:“你安心看文章,不要耽误明日皇阿玛提问,忙完了就早些歇着。我会派人盯着八阿哥府的动静,不论好不好,明儿一早都为他请太医,以你的名义。”胤禛亲了亲毓溪的手,说:“就劳烦你了,打发下人去做就好,早些歇着。”夫妻二人彼此说定,胤禛便赶回书房去,毓溪也该歇下了,将她要求的事告知青莲,青莲自会安排。丫鬟熄灭烛火时,青莲进来替下了她们,端着最后一盏烛台道:“妯娌是妯娌,兄弟是兄弟,我不过是替胤禛周全,我说过,他们兄弟之间的事,由他自己去想。”然而这一晚,八阿哥高烧不退,直到翌日清晨太医赶来,换了药方又施针放血,才有所缓和。八福晋衣不解带地守了一整夜,因始终不见胤禩退烧而崩溃大哭了几回,此刻天亮了,看着丈夫安稳下来,她才感到精疲力竭,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可她依旧固执地守在丈夫身边,不允许珍珠之外的下人靠近,珍珠虽也疲惫,但能理解福晋的心情,默默守在外屋。病床上的人,昏睡到下午才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剧痛,吃力地动了动皴裂的嘴唇,想要水喝。八福晋蜷缩在脚踏上,隐约听得动静,猛然醒来,顶着一张憔悴暗沉的脸冲到了胤禩的眼前。“胤禩,你醒了?”“水……”“好,水!水!”八福晋竟有些慌乱,得亏珍珠在外屋听得动静,赶来伺候。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且一夜不眠,这会儿实在没力气搬动胤禩的身子,不得不将其他下人找来,屋子里一顿忙碌后,总算让胤禩清醒并舒坦了几分。安定下来,胤禩才有心思看一看屋里的光景,猛然想起朝廷里的事无人去交代,急声唤来管事,没想到皇阿玛早已传来旨意,要他好生养病。胤禩问:“是你们去告假的?”管事应道:“不等奴才要去,皇上的旨意就来了,兴许是四阿哥,
兴许是五阿哥,
不过太医院的人,
的确是四阿哥请完,八福晋就进门来,见他在这里,不禁满眼的嫌弃,责备道:“主子都病成什么样了,还要拿外头的事烦他吗?”
“霂秋,别着急。”“福晋息怒,奴才只是来回话的。”八福晋眼神晃了晃,自知理亏,眼底泛起泪花道:“难为你了,下去歇着吧。”管事怯怯地看了眼八阿哥,胤禩冲他点头,再对妻子道:“霂秋,我没,咳咳咳……”本想让妻子安心,谁知猛烈地咳了一场,八福晋心疼得眼泪直流,不住地说:“对不起,我昨晚不该让你先走,我该陪你回:“不妨事,我们都走了,难免扫兴,反遭人笑话。”八福晋一时捂脸大哭:“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们受委屈。”胤禩没有力气哄人,可他并不觉得多委屈,把他累病了的人是户部那几位,而关心他照顾他的,是哥哥们,是妻子。“听管事说,太医是四哥请道,“又欠了他们人情。”胤禩微微皱眉,但他早就知道妻子对四福晋,从刚开始的崇敬向往,到如今厌恨憎恶,哪怕是四哥对自己的好意,也会让她觉得是在四福晋面前矮一截。这不是几句话能劝明白的,胤禩此刻更没精神琢磨这些,缓缓闭上了眼,什么都不如性命来得要紧。“女眷席上无人离开,大家都好好坐着,我实在不愿走后被她们议论嘲笑,我就……”“没事了,霂秋,你做得对。”八福晋含泪问:“胤禩,你真的不怪我?”胤禩睁开眼,眸中晦暗无光,他很累,又想睡了,但还是抬起手,摸了摸妻子的脸颊,说道:“霂秋,守着我,我怕噩梦说胡话,你守着我,别叫人听见。”这样的信赖,是八福晋所珍惜的,用力地点头答应后,便搀扶丈夫躺下,她就守在床边,为胤禩揉一揉因高烧而酸痛的身体,哪儿也不去。随着胤禩病情好转,家中的一切,姑且安定下来,但八阿哥病倒一事,已在京中传开。隔天上午,天气晴好,七福晋来四阿哥府探望嫂嫂,毓溪自然热情接待。七福晋性情温和,又利落大方,与七阿哥成家后,将家里和丈夫都照料得极好,太后人前人后曾多次夸赞,毓溪也十分喜欢。今日来,说是三阿哥府家宴上,与妯娌们提起了四嫂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