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火太邪了,你不要使用它!”邪火一出,生灵涂炭,白泽这次不是请求的语气,而是强制性的命令,虽然夜忘幽现在的情况不同于以前,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完美地驾驭这邪火。
“告诉朕,它的名字!”前世,她见过无数人死在她的手下,那种恐惧、害怕、渴望拯救的表情她再熟悉不过,她在那燃烧的火焰中明明的看见了那熟悉不过的表情。
“它不是什么值得的东西。”白泽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人,数日前,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而今却像是一个隐藏于黑夜中的恶魔,让人无法捉摸。
“你只有一次机会!”夜忘幽收起手中的火焰,眼神淡漠地看向白泽。
“女人,这千魂赤火是地狱里才应该出现的东西,本座提醒你,最好别碰它。”白泽的眼目中呈现出夜忘幽那双毫无情感波动的眸子,他突然惊愕了,那种眼神,明明是看一具尸体的眼神,没错,就是看一具尸体的眼神,平静淡然,却又幽深寂静,宛如深渊顷刻间能将人吞噬!
“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朕!”仿佛她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东西,都不能带动她的情绪,她的一切情感就好像永远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无论是暖阳还是皎月,都无法唤醒她本真的感情。
“要从外部打开封印,需要上古神明的血做引子,然后再用自身力量辅助,也许能打开,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办法,但由于上古神明在创造世界后就消失了,所以从六界诞生以来就没有人曾打开过封印。”
然而白泽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数日前还是个凡人的少女已经成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拥有初代神明血液的人,换句话说,她的血完全符合条件。
“女人,跟你说了这么多,本座乏了,以后别有事没事叫本座,再见!”白泽见天边已有了几许白色,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与这女人聊了许久,被压下去的瞌睡在一瞬间弹起,白泽打着哈欠回到了他自己的地方。
夜忘幽见目的已达到,闪身来到了她自己的寝宫,抬手开门,破旧的木门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倒下,夜忘幽迈足,直接忽略掉了那差点坏掉的木门,就在夜忘幽刚打算坐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久违的声音。
“陛下,铩羽国附属国各君主求见,龙袍已为您准备好,请梳洗后随臣到大殿接见。”言禾作为皇宫的内务总管,眼线分布在皇宫各地,他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夜忘幽的变化,听手下的人说的神乎其神,他倒想看看这女人能变成什么样。
“原来妖界皇上的待遇就是一切都要自己动手!”不同于往日的澄澈轻灵,言禾此刻听到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冰冷与淡漠,他觉得自己仿佛堕入了深渊,身上的每一处都被冻成了冰块。
伴随吱嘎一声,门开了,及腰的黑色长发,血红的眼眸,一袭张扬邪肆的红裙,飘渺地立于万丈红尘之外,眼神中的淡漠和疏离,让言和不得不为她震撼,仿佛她就这样,孑然一身,冷眼看尽浮世沉沙,言禾在夜忘幽的身上,看不到相夫教子的温柔与普通,他只看到了君临天下的霸气与长远,究竟是什么,才让数日前那个单纯的少女变成了今日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与优雅的一界女帝。
“陛下,铩羽国所欠外债的数额您也清楚,为了节省一些不必要的开资,宫女太监基本都被遣散了,所以……”言禾没有将话说完,因为接下来的话是个人都能想明白。
“带路!”夜忘幽淡淡地扫了一眼对自己丝毫没有敬畏之意的言和,随即就将视线挪向了远方,迈开步子离开了寝宫。
言禾一行人也识时务地跟了上去,走在前面的女人逆光而行,脚下的衣摆随着女人的走动而上下飞舞,就连那一头墨发也在朝露中随风飘扬,万千青丝系起晨间朝阳,潋滟血眸看尽世间复杂。
“铩羽国陛下到!”
夜忘幽还没走进门,候在门口的太监就扯着他尖细的嗓音喊道。
夜忘幽停顿了下来,没有继续脚下的步伐,而是站在门外等了起来,言禾等人识相地随夜忘幽一同站在门口,但站了许久,他都没有看见女人有下一步动作,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那袭红衣从头至尾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撼动,宛若那悬崖峭壁上的青松,即使身处逆境,也挺直了身躯,坚韧而又不屈。
可就在言禾打算开口问夜忘幽有何想法时,紧闭的大门在一瞬间爆裂开来,残渣夹带着木灰洋洋洒洒飘散在空气中,晨光熹微,肉眼可见的木灰在空中漂浮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有如星星点点的星辰,细碎而又美好,可现在的这幅景象却没人欣赏,因为没有能忽视掉女人此刻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