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我去看看!”
许雾一听江淮受伤了,什么事情都先抛在脑后,赶紧让阿才开着磕磕碰碰的货车带她去厂子里。
钢铁厂的车间主任办公室。
等到许雾和阿才赶来的时候,看见江淮坐在沙发上,额头被砸破了,贴着纱布,依稀可见渗出的血迹。
陈礼则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抱着膀子趾高气扬的叼着烟,一副啥也不怕的模样。
“阿淮,你没事吧?”
许雾直奔江淮,见他头上贴着纱布,眉心紧拧了三分,心疼的抚上伤口,“会不会很疼?”
“有一点点疼。”
江淮温声一笑。
他没打算惊动许雾,是阿才自作主张将她带了过来。
受伤是因为江淮收到被辞退的通知,来到办公室找陈礼,一番争论下,陈礼动手扔了烟灰缸,将江淮的额头砸了好大一个口子。
许雾再仔细一检查身上其他地方,还好再没有伤口。
她抬眼望向仰坐在椅子上的陈礼,此刻正用一种很不屑的眼神盯着自己。
陈礼承认,之前是被许雾的美貌遮住了一些视线,但许悦嫁给他后,就没再把许雾当回事。
“是你砸的他?”许雾问。
陈礼耸耸肩,满不在乎:“我扔烟灰缸呢,谁知道他站在那?一不小心就砸中咯!”
瞧瞧他眼里没有掩藏的得意,真是让许雾作呕。
手腕被江淮拉住,对着她摇了摇头:“你别冒前。我在等陈厂长过来,他会处理的。”
陈发国?
他的确是能处理,能帮着把江淮给处理了。
陈礼是陈发国的儿子,他难道不帮儿子还帮外人吗?
许雾盯着陈礼缓慢道:“跟他道歉,当着全体工人的面道歉。”
“什么?我跟他道歉?”陈礼哟呵一声,将手里没抽完的烟随手往窗外一扔,拍着办公桌站起来,乐呵的不行:“看在小悦的面子上,我客客气气称呼你一声堂妹,可实际上你跟她没有关系,所以我就不用看在她的面子上对你客气。要想我跟江淮道歉?呵呵,他是什么身份?我需要跟他道歉?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大祸临头!”
在镇上,陈礼还真没怕过谁。
就算是亲爹来了,他也只会觉得多了个靠山。
“是么?”
许雾的眸子透露着一股深寒,似锋利的光芒。
她慢悠悠靠在办公桌边,随手拿起一只手,在空白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三个字。
邹小曼。
陈礼眯眼一瞧,瞬间瞳孔放大,连忙用手去挡,动作迅速撕下那页纸,揣紧了裤兜里。
他眼中的慌乱落入许雾眼中,幸好名字没记错。
邹小曼是陈礼的初恋女友。
交往了三年以后,邹小曼选择离开陈礼,奔赴更好的生活。
偏偏陈礼对她念念不忘,分手后还是一直纠缠她,甚至在邹小曼交了新男友后,带着李强吴林这些小弟去威胁恐吓她。
邹小曼气不过跟他理论,气头上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触到陈礼的霉头,被他殴打致残,现在还躺在床上,成了奄奄一息的植物人。
这事发生在五六年前,为了儿子的前程和名声,当时由陈发国出面给了邹家一笔丰厚的补偿,所以到现在都瞒着。
邹小曼的名字已经好多年没人提起了。
陈礼不知道许雾是如何清楚的?
“我的诉求是让你跟江淮道歉。你照做了,我一个字儿也不会说出去。”否则她管不住自己的嘴。
陈礼当然拉不下面子跟江淮道歉,可邹小曼这件事是他的污点,更是他不愿提起的往事,要是许雾因为报复心里弄的人尽皆知,传到许悦耳朵里,她又会闹上一番。
陈礼是不怕她闹,只是觉得现在怀孕了,怕伤着孩子。
他脸色阴沉的看了眼江淮,不服气道:“我可以跟江淮道歉,但不接受当着全体工人的面跟他道歉。我好歹也是新上任的车间主任,厂长的儿子,传出去让别人笑话!”
许雾没回答,扭头去看江淮,让他做决定。
江淮道:“你的道歉就免了,我并不稀罕。不过我的工钱,一分不少得全部拿给我。”
陈礼松了一口气,不就是一个月的工钱,能有多少钱?
结果拿出工资条一对账,傻了眼。
“厂里一共该你六百块钱?没搞错吧?”陈礼不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