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想起舅舅给她的那个木箱笼,母亲留下的箱笼。
那才是母亲真正留下的东西。
“舅舅给我的那个木箱笼,里头都是母亲的东西。”江窈眼眶微红,“有母亲写的很多手札,还有母亲幼年时喜欢的一些玩意,母亲的那些手札……”
护国长公主留下的手札上,零零散散,写得什么都有。
有些是路上见闻,有些是武功的几个招数,甚至还有排兵布阵的阵法,都注明的非常清楚。
舅舅说,这些排兵布阵的阵法,早已交给边城的军营里。
军营里现在用的排兵布阵的兵阵,都是母亲留下的。
舅舅还说,母亲非常有领兵打仗的天赋。
那些手札上,还零零散散记载着一些诗词歌赋。
全都著名了作者。
并不是母亲所写,她以为是母亲曾遇到的一些云游诗人,但想了想应该不是。
若是云游诗人,母亲定会标注出来,何时何地遇到的云游诗人。
因为这些手札中,她看到母亲也有记录过另外几首诗词,就是云游诗人留下的,母亲记录下来,还写了她与这几位云游诗人都聊过些什么,何时何地遇见的。
所以那些只注明作者的诗词歌赋,并不是母亲遇见的云游诗人。
她也猜不出那些诗句母亲从何记录而来。
江窈只知晓,那些诗词,每一首都是可以触动人心的千古绝句。
就像此前沈元芜的那五首古诗。
江窈就在母亲的手札上发现了。
果然,那并不是沈元芜作的诗,应该是母亲在侯府留下的手札,被沈元芜拿去用了。
她记得上辈子,沈元芜一共做过六首精彩绝伦的诗。
第六首是好几年后,那时候她被困在裴家柴房里,看着裴沐争哄着小皇帝步步高升,在他升为内阁大学士时,沈元芜做出第六首诗,让她和裴沐争成为所有人口中珠联璧合的模范夫妻。
那第六首诗,她还记得是什么。
也在母亲留下的其中一本手札中瞧见过。
她猜测上辈子沈元芜就只得到过母亲后来回京写得一本手札,上面恰巧又记录了这六首诗。
所以沈元芜上辈子才只能作出六首诗。
这辈子,沈元芜此刻已经被逼入绝境。
所以——
“阿炽,我猜沈元芜过几日会在每年最盛大的中秋节诗会上作出她的第六首诗来挽回她的名声。”江窈眸色浓稠,“这一次,我不会让她如愿,我会在所有人面前揭穿她的真面目,让世人知晓她的才女名声也不过是偷窃而来,让她真正的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