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皇上的刺客被人劫狱救走,虽然说最后死了,但这失职之罪,宇文邕还是要背的,故此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跪在了御书房里。
桌子后面的宇文傲天看向他问道:
“晋王,你为何要跪?”
宇文邕俯身。
“儿臣无能,不仅没有查出刺客的幕后主使,反而还因为疏忽让同伙将人劫走,故此特来请罪,请父皇责罚。”
宇文傲天盯着他,脸上看不出喜怒。
按照以往的规矩,宇文邕的失职之罪是板上钉钉,不说责罚多重,至少罚俸斥责是少不了的。
但除去皇上的身份,宇文傲天还是一个父亲,宇文邕又是他最疼爱的儿子,更何况这项任务是禁卫军没完成才被宇文邕给揽了去,且为了护驾肩膀上还有伤,无论如何宇文傲天是不忍心责罚,只轻叹一声道:
“罢了,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再命你用最快的速度把刺客的同伙也抓拿归案。”
这责罚是轻的不能再轻了,不管是谁都不禁感叹一句,晋王圣眷无人能及啊!
宇文邕额头触地,道一声“谢父皇恩典。
视线在他右肩停留了一瞬,宇文傲天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日刺客挥刀袭来,宇文邕毫不迟疑挡在身前的画面,眸色越发的柔和。
“快起来吧!你肩膀还有伤,要多注意一些。”
话罢朝着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忙过去把宇文邕给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晋王殿下,皇上这些日子可一直都在想着您,就怕您办案辛苦,再把肩膀上的伤给耽搁了。”
对于父皇对自己的关心跟惦记,宇文邕很是感动跟受宠若惊。
“让父皇操心了,儿臣肩上不过是皮肉伤,无大碍的。”
宇文傲天却是说道:
“无大碍也不行,你身子本来就弱,还是得好生休养,这样吧!抓捕刺客同伙之事就先暂缓两天,先把伤养养再说。”
宇文邕乖顺应道:
“儿臣遵命。”
宇文傲天忽又问道:
“不过那已经死了的刺客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
宇文邕回道:
“儿臣打算直接扔到乱葬岗里。”
宇文傲天笑了笑,似乎不赞同他的做法,宇文邕迟疑了下,试探的问道:
“父皇可有其他想法?”
宇文傲天起身来到他的身边,手在他另一没受伤的肩膀拍了一下。
“晋王啊!你还是太过心软了一些,那刺客乃是刺杀朕的谋逆之贼,且还有同伙隐在暗处,定要将他们全都铲除才能一劳永逸。
你若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必须将其引出来,而引出他们最好方法就是将刺客的尸体挂在刑场之上,让其风吹日晒,鸟食虫咬,同伙定然不忍心,肯定会想办法夺其尸体,到时候你只需在暗中设下埋伏即可。”
万万不曾想,素有贤德明君之称的人竟然会有这么残忍的手段,不过宇文邕却丝毫不意外,帝王无情,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仁慈的。
他微敛眼眸,道: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宇文邕看着懂事又听话的宇文邕,心头满是欣慰。
身为当朝天子,要先是君,后才能为父,宇文傲天子嗣单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算一下,一双手都用不了。
虽说还没到年事已高,但也已经是快五十的人了,他看着跟自己生母有七分相像,只留三分似他的宇文邕,此刻的他宛如寻常父亲一般,对于这个儿子,骄傲又不满。
骄傲的是他的才学能力,不满的是已经弱冠好几年,如今都快要二十五了,别说妻妾了,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他子嗣不兴旺,却想自己儿子赶紧生一大窝,让他也体会一下儿孙绕膝的感觉。
思忖了下,他开口对宇文邕说道:
“晋王啊!谈完了正事,咱们来聊聊私事,朕年前就跟你谈论过关于你的亲事,你若有中意的姑娘,可以跟朕说,若没有,朕可以给你挑选一个,你看老国公的孙女如何?”
老国公的孙女?
宇文邕皱了皱眉,他并没有什么印象,更确切一点的说,他对整个京城的世家女都不曾多留意一分。
“父皇,您所说之人儿臣并不认识,但老国公儿臣知道,当年就是他率军增援边境,才帮助覃大将军守住了凉州边城,不过,老国公前些年不是病故了吗?”
提起老国公,宇文傲天长叹一口气。
“是啊!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