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开始感慨:“晓灵长大了。”
“我早就长大了。”白晓灵不满地反驳他。
她现在都快二十五了,也就只有白晓清还把她当小孩子,整日担心她在外面学坏。
“可你之前遇见事了都只会哭,躲到哥身后。”白晓清这么说。
白晓灵顿时气结。
白晓清的脑子里就光记得她小时候的窘事,选择性地忽视她独自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的独立事件。
她把白晓清丢到床上。
白晓清安静躺了一会儿,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在白晓灵俯身想帮他脱外套时,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两双琥珀色的眸子蓦地对上。
白晓灵看着白晓清醉意朦胧的眼睛,怔愣了一下,试探地问:“哥,你都三十多了,怎么不找个人结婚呢?”
白晓清抓着她的手又松开了,没有回话,只是醉醺醺看着她笑,笑了一会儿才说:“哥不结婚。”
白晓灵的心忽然有块地方松动了。
恍惚间,她竟然期盼着突然发生一场地震,天崩地裂,房屋坍塌,房梁掉下来,把她和白晓清一起砸死。
或者末日降临,让她和白晓清在相拥的瞬间死亡,凝固成永恒。
可是现实到底什么都没发生。
白晓清睡着了,白晓灵离开他的房间,回到楼上开始收拾行李。
她又出国了,这次在国外待的时间更久。
白晓清知道后,没多说什么。
他现在出国不再需要繁琐的程序。
可这么多年,白晓清都没再来国外看望她,只通过发信息的方式来和她交流。
只有在极少数白晓清喝醉的时候,男人才会打电话过来,打了也不怎么说话,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不到片刻就又挂断。
就这样又过去数年。
每一年白晓灵都在想着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提早死了算了,可每一年她都好好地活了下来。
没有天灾人祸,自杀又需要太多的勇气,身为一个胆小鬼,连死亡都是奢求。
又逢新春。
白晓灵依旧没有回国。
白晓清最近也没有给她发信息。
他的母亲上个月病逝,之后白晓清的心情一首不是很好,和她互发消息的频率低了许多。
今天天气很好,白晓灵特意换上了一件白晓清给她从国内邮寄过来的新大衣,来到附近的公园,坐在长椅上晒太阳。
这个公园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景点,广场上有很多漂亮的雕塑和鸽子,有许多国外的游客会特意过来打卡,人来人往,偶尔还能听见熟悉的语言。
“妈呀,这鸽子这么肥,抓来煲汤肯定好喝。”
“小童,鸽子很记仇的,你这么说它们听到了,说不定会在你身上拉屎。”
“这不是外国鸽吗,还能听懂我说话?”
“我靠,真拉了!”
不远处就有国人聊天,是两个女人。她俩的对话听得白晓灵忍俊不禁。
那位刚才扬言要抓鸽子炖汤的高挑女子被鸽子往衣服上拉了一大坨屎,此刻正烦躁地拿纸巾擦拭,结果半天都擦不掉。
“没带湿纸巾吗?”
“用完了……”
白晓灵的包里有。
看在老乡的份上,她从长椅上起身,向那两人走去,从包里拿出湿巾递给她们:“用这个吧。”
蓦地听到母语,那两人明显一怔。
另一个年长些的女人先回过神,对白晓灵说了句“谢谢”,这才接过她手中的湿巾,垂头帮自己的同伴仔细擦拭污渍。
白晓灵原本以为她们是朋友,此刻靠近了,才察觉出一些异样。
她常年同艺术圈子里的人打交道,对这类人接受能力很强,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丝羡慕。
如果白晓清也是女人,他们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白晓灵与那位高挑女子年纪相仿,三人相谈甚欢。白晓灵得知对方是职业模特后,还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开玩笑说等回国后请她当绘画模特。
离别前,两人顺口祝福她新春快乐,心想事成。
白晓灵想,如果是真能这样就好了。
就凭这俩人来广场都被鸽子眷顾的破运气,还祝福她。
之后她自己又在广场呆坐了一会儿,忽而收到了白晓清的信息。
白晓清照常问她在哪里,有没有好好吃饭。
白晓灵给他拍了一张广场喂鸽子的照片。
白晓清说,今天天气不错,她平时都待在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