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袍遮罩,少女的浅黄衣裙,从白袍之下现出些许。
看那背影,好像是个男人的……?这小狐狸精还在别人府上偷人?!
做了这等亏心事,怪不得一早也不来公子院子了。
茯苓睁大了眼,实在按捺不住,慢慢走向床榻。
行走间已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放浪的小狐狸精,原来你……”
听见身后脚步声,慕淮微蹙了眉,眉眼间瞬时充满戾气,阴戾呵道:“滚出去 !”
茯苓心里急跳了下,僵住脚步,被凶得猝不及防。
“听不懂人话么?”慕淮心气不顺,身后侍女还未告退,他冷冷而笑,“搅醒了她,我把你发卖到青楼,千人枕万人骑……”
茯苓吓得一个踉跄,连滚带爬地出去。
晏娇模模糊糊醒过来,无意识地抬头去看慕淮,恍惚间好像听到他在发怒,她含糊不清地唤:“慕淮?”
慕淮低下头,与晏娇视线对上,她正迷茫看着他发呆。
他吓得面色白了下,磕磕巴巴道:“娇娇,我、我不知道你醒了!方才可吓着你了?”
朔州荒芜,风气粗俗,他这一年里大多时候与军营里的人在一处,军中更是混乱,但凡将领掳来的女子,之后都成了犒赏军士们的军妓,任是哪个兵士都能肖想一番,得了功便能被赐个美娇娘下来,一夕云雨。
那是个只把女人当成享用物件的地方,无人置喙,所有人都以为那些可怜女子既落得被掳的下场,被如此对待,便理所应当。
他从未接近别的女子,可还是被那些兵士的粗鄙之语影响,刚才唯恐那侍女出去之后嘴碎,诋毁晏娇。更是将威胁之语脱口而出。
从两年前在晏府,许如玫闹的那一桩捉邪祟之事,他便知道晏娇是从别处来。
他喜欢的少女,心内有许多不平之事,定是听不得他说出如此轻贱女子的话,更见不得有女子沦为军妓的。
正因见了许多不平,她才以为他和那些男子没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