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柔软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沈言槐甚至发觉他嘴角好似噙了点笑意:“我把她哄睡下了,不然见不到我,她怕是要闹。等姜衡来了,商议完此事,我便回去。”
——说得好像那少女离不开他似的。
沈言槐摩挲着杯口边沿,他怎么觉得见不到人要不安分的,是眼前之人呢?
—
孤月皎皎,月色清幽地洒在院中,庭院一片清寂。
慕淮踏过青石板上那些月色,身形映于路面上,衣袖被风吹起,仿若下一瞬就要飞升成仙了。
姜衡和沈言槐在书房门口,望着那道有些寂寥的背影远去,姜衡不自觉地轻叹口气。
像是一块巨石终于落下,他终于安心似的。
“也不知我这师弟,他遇上晏家小娘子,究竟算不算好事。”姜衡忽然出声,自言自语,他才见过慕淮疯痴模样,忧心有朝一日慕淮也会长成个被女色迷惑之人,为佳人一笑要死要活,连命都能舍了去。
沈言槐深深看了他一眼:“姜公子担心这些做什么。”
“我倒觉得他总算有个人样了,比先前有意思许多。”
—
夜风太凉,慕淮临到房前止了脚步,摸了把身上衣物,冰的冷的。
他转至外间熏房站了片刻,等身上都暖和了些,才伸出手推开内室门,动作极轻极慢,生怕发出细微声音,吵醒了晏娇。
他无声转进内室,将外罩的袖衫脱下,那大衫上那沾了月色,在倾洒进的月色映衬下,软得似轻纱。
慕淮越过那一地月光,掀开床帐,见晏娇一声不出,在床上睡得正酣然,心中这才稍稍安稳了些。
虽在外间烘过衣物了,身上温度自己却难以察觉。
生怕还带着寒气,惊醒少女,他只隔着被褥,轻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