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儿专心的用指缝间漏出的沙,在地上描绘出一个又一个小动物的形状:有张嘴打鸣儿的公鸡,有抱着青草吃的兔子,有啄虫子喂小鸡仔的母鸡,有转圈圈玩尾巴的臭臭!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锁儿用沙子就作出了这么多画!“哟!锁儿你可以啊!”二毛轻拍一下锁儿的肩膀道。-r`u`w_e¨n^x~s!.`c_o,m·锁儿愁眉苦脸道:“哥哥们都找到了活计,就我啥也不是!唉……”三郎看着锁儿面前的沙画陷入了沉思,锁儿有作画的天赋,但铜柱叔没办法请夫子教锁儿!阿爹出钱资助锁儿也不妥,都是一个家族的,资助谁、不资助谁都会引起纷争。锁儿可不可以凭作画的天赋养活自己乃至全家呢?三郎盯着锁儿指缝间的沙陷入了沉思,他记起姐夫送来的糖浆,假如用糖浆代替沙,锁儿用热糖浆作画,糖浆冷固后不就是一个一个的糖人画么?“锁儿,你愿意卖糖人画么?”三郎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一斤糖浆的成本差不多十五文,如果锁儿作画的速度够快,用漏勺滴漏糖浆作画……锁儿一下就来了兴趣,其余的兄弟五个都是眼睛一亮。三郎把自己的想法讲明后,又补充道:“卖糖人得去云城,镇上买的人少。我给你几斤糖浆,你先在家里练习熟练!只要手法够快,一斤糖浆做五个糖人、六个、七个都可以……当然糖人做得越多,手法得越快,赚得越多!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锁儿的眼睛亮晶晶的眨巴着:“我懂了,糖浆要滴在竹签上,干了成形时才可以拿在手上吃!”“对!就像姐夫铺子里卖的芝麻糖串一样!也是用竹签串起来的!”大毛赞同的道。四蛋憨憨的道:“我去山上放羊时,可以帮锁儿削竹签!”“等三郎从府城回来了,我们一起去云城帮你吆喝!”兄弟几个看着锁儿笑着说,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传出了村尾。三郎目送着兄弟们离开了家,这两年在一起的读书时光就这么结束了。三郎的路最不好走。对于任何一个山村的小郎君来说,谁的路都不会平坦!冯铭轩和禾娘准备去府城了,三月间是种树的好时节,冯铭轩叮嘱管家在二院和三院共栽下十棵石榴树苗,其他的石榴树苗都栽在庄子上家仆们的院子里。除了良缘红,冯铭轩觉得石榴酒的口感最好。这次出行的随从,除了顺子和冯武,多了冯文,他也是管家的得力帮手,去府城买宅子,正好让冯文历练一番。随行的丫头是小桃和小红,能跟着二少奶奶去府城,两个丫头可高兴坏了。菊韵嬷嬷叮嘱她俩很多次,伺候好二少奶奶,护好她的安全,不要贪玩,重点是放机灵一点!禾娘的金手镯也戴在左腕了,她在家练习了很多次,射中的几率已经很高了。出门在外不像在家里,冯铭轩用金籫束发,路上穿的衣衫倒是不打眼的棉布衣。气派的马车留在家里了,出行的两辆马车都是普普通通的铁皮马车。禾娘用黛笔把眉毛画粗了些,脸颊上还画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大黑痣,头发只是编了一条大麻花辫子,瞧着像是大户人家的粗使丫头。冯铭轩忍着笑,出门在外,娘子知道掩藏自己的容貌,这般谨慎行事自是极好。只是搂在怀里有些不得劲儿。 车厢里除了软榻,装满了行李,有干粮、果脯蜜饯,水囊和马的饲料。冯铭轩小时候去过府城好多次,祖父祖母离世的时候,全家去府城奔丧。大伯家的大哥成亲的时候也去过,后来就没去府城了。马车出了北城门,一路北上。全是官道,道路平坦,不时能遇上骑马的远行客。每隔一百里路的官道边就建有驿站,驿站是官家修建的,供官员、官差传递信息时投宿和换马匹的休息站。驿站附近都建有客栈,这些客栈方便了过往客商、行人投宿的便利。冯铭轩见到“悦来客栈”脸露笑意,陈永斯世兄了不得,他家的客栈一直顺着官道,建在驿站旁,一路开到了府城。怪不得陈世兄凭着开客栈,就能站稳云城十大富商之列,原来他的客栈遍布整个府城!冯铭轩坐在马车里,搂着妻子陷入了沉思,他的麻糖铺子是否要进入府城?凭着良缘红与陈家结下的善缘,这一路的投宿,冯铭轩也能放心不少了!快到午时路过第二座驿站时,冯铭轩吩咐顺子停车,进入悦来客栈用过午膳再赶路。他们只是去府城买宅子,用不着加急赶路,冯铭轩担心娘子坐马车久了,身子遭不住。见有女客在,客栈的小伙计招呼冯铭轩主仆几人进了二楼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