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不合规矩。
顾秀禾恰巧从门外进屋,她满脸怒意,方才拜堂时,当着众多宾客,不愿落了阿昭的脸面,还装装样子,现在满腹苦水,想起晏为卿就心梗。
她岂能不知丫鬟的想法。
“行了行了,下去吧。”
府上两位主子的如此不在意规矩,丫鬟也只能退下。
江昭一袭嫁衣,凤冠霞帔,浑身亮堂堂的,抬手招呼顾秀禾坐下用午膳。
“娘亲,晏为卿还在外头招待宾客吗?”
顾秀禾坐在原本晏为卿该坐的位置,端起他的碗,给江昭夹了一块红红烧肉。
“别提这个不孝子,他昨日用为娘珍藏的数百册话本威胁我,说今日不配合就一把火全烧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好似一个被不孝子女抛弃的命苦妇人。
江昭给她盛了碗汤。
“娘亲,喝汤,咱们不理他。”
她越安慰,顾秀禾便越来劲,拎起一旁的合卺酒,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江昭。
“阿昭,喝酒。”
今日是个好日子,江昭虽知自己酒量不好,还是接过后一口闷下。
这酒并不烈,许是特地吩咐过,是果酒,甘甜可口。
“好酒!”
母女俩喝酒吃菜,高谈论阔,一杯杯酒下肚,等盘中饭菜见底时,两人己面红耳赤。
顾秀禾喊来丫鬟搀扶着回屋,步态虚浮。
“阿昭,为娘…有些犯困…就不陪你了…”
江昭喝醉后就发愣,努力睁大眼睛,还是抵挡不住困意。
顾秀禾离开后,她摸索着走到床榻旁,翻身上榻,掀开被子倒头就睡。
晏为卿招待完宴席后才回屋。
己经到了黄昏时刻,晏府宾客散去,遇到些难缠的同僚,晏为卿只得敬酒,只是有了三年前中药的教训,这次多了个心眼。
即便如此,还是沾染了不少酒气。
他先在门外站了一会,身上酒气散去些,才推门进屋。
踏入内室,只看见红帐中囊囊鼓鼓的一团,以及榻下随意脱下的两只绣花鞋和悬挂在榻边的红盖头。
桌上午膳残局被收拾干净,他特地准备的合卺酒不翼而飞。
馨香裹挟着果酒的甘甜,向他袭来。
晏为卿狭长的双目眯起,眉眼越发深邃。
屋内的酒气不比他身上的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