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府城的街道上依旧是风雨交加,雨水如注般倾泻而下,打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_a~i_h·a?o\x/i¢a~o`s_h^u,o!..c-o\m/
在与霞姐不欢而散后,温羽凡心中好一阵五味杂陈,但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
这一场冷雨,不仅打湿了他的身体,也让他因为恼怒和仇恨而有些发热的脑子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清楚地意识到,没了周家的庇佑,自己在川府城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处境将会变得举步维艰。
岑家一直对他怀恨在心,一旦得知他失去了周家的支持,必然会不择手段地找他麻烦。
他深知此刻的形势紧迫,所以没有丝毫的耽搁,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找金满仓当面告别。
他必须赶在这个消息传出去,岑家人找上门之前,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是非之地。
他在雨中疾行,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可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离开川府城。
终于,他赶到了车站,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雨水,便急切地买了一张车票。
他何尝不知道,这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但比起其他方式,火车班次多,速度快,能让他在被其他人注意到之前尽量远离川府城,是当前最佳的选择。
车轮碾过铁轨的震颤顺着座椅爬上脊背,温羽凡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
雨幕中的川府城正化作斑驳的水墨,站台的灯光在雨痕间扭曲成模糊的光斑,恍若记忆里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金满仓拍着他肩膀时掌心的温度,霞姐手中的毛巾带着淡淡的香气,此刻都被雨水冲散在车窗外。
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苦涩,他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车票边缘,褶皱处已经被雨水浸得发软。身后传来孩童嬉笑与乘务员的报站声,却仿佛隔了层毛玻璃般遥远。
复仇的念头在胸腔里灼烧,像团永远浇不灭的火。
列车钻进漆黑的隧道,车厢瞬间陷入黑暗。
温羽凡望着车窗映出的自己,苍白的脸在幽暗中忽明忽暗。
当光明重新撞碎黑暗的刹那,他挺直脊背,目光穿透雨雾望向远方。
前路或许荆棘遍布,但后退即是深渊,他唯有握紧双拳,将所有眷恋与不甘都淬炼成刀刃,斩断命运的枷锁。~看!书~屋/ _免+费/阅¨读′
约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后,列车缓缓停靠在峨眉站。
温羽凡起身,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走出车厢。
他身上的衣物依旧带着未干的水渍,黏糊糊地贴着皮肤,让人浑身不自在。然而,此刻的他满心忧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步出站台,他发现外头已然云消雨住。原本被阴霾笼罩的天空,此时已渐渐放晴,几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大地上。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弥漫着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气息。
可温羽凡却无心感受这份清新。
峨眉,作为川省声名远扬的著名景点,向来游人如织。
眼前的峨眉站更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游客。
他们或是三两成群,背着行囊,脸上洋溢着对即将开始的旅程的期待;或是全家出动,欢声笑语回荡在车站的每一个角落。
人群来来往往,川流不息,行李箱滚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咕噜”声,人们交谈的嘈杂声,交织成一片热闹的市井乐章。
温羽凡置身于这喧嚣之中,却仿佛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他的眼神中透着凝重与焦急,脚步匆匆,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穿梭前行。
温羽凡随着熙熙攘攘的游客一同登上了公交车,车内人头攒动,各种方言的交谈声此起彼伏,游客们兴奋地讨论着峨眉山的美景与传说。
而他默默坐在角落,眼神平静却又透着一丝急切,对周围的热闹置若罔闻。
公交车一路行驶,终于抵达了峨眉山景区的大门口。
一下车,便能看到景区门口人潮涌动,售票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兴奋。
温羽凡默默排队购票后,径直朝着登山的方向走去,开始了他的登山之旅。
一路上,游客们欢声笑语,欣赏着峨眉山的秀丽风光,时不时停下脚步拍照留念。
而温羽凡却无心观赏这美景,他的心思全在那位隐居在峨眉山某处的聂大夫的师兄身上。
他深知,自己要找的人并非在那热闹的峨眉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