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妈妈当年在染缸前守了七日七夜,"苏若苕摸着绣面上的针脚,"我猜,前夫人咳血那天,您就站在窗外吧?"她的声音突然带了哭腔,"她拉着我的手说'苕苕乖',可我那时候才三岁啊......"
王妈妈的嘴唇哆嗦着,突然尖叫起来:"你以为她真是病死的?
她就是个商户之女,凭什么压主母一头!
她挡了路,就得......"
"得怎样?"苏若苕猛地抬头,眼里的泪还没干,嘴角却勾起笑来。
王妈妈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张了张嘴没出声。
窗外传来梆子声,是巡夜的更夫敲了二更。
次日清晨,苏若苕抱着一摞账册、药方、染料瓶跪在老夫人房里。
窗外的雨丝斜斜飘进来,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
老夫人翻着周管家送药方的记录,手指在纸页上抖:"你......"
"孙女儿求祖母准我查。"苏若苕重重叩首,额头抵着青砖,"当年母亲救过您的命,您说要护她一世周全的......"
老夫人的拐棍又敲了两下,这次轻得像叹息:"罢了,你要查便查。"她摸出串翡翠念珠塞进苏若苕手里,"去翻东跨院的旧档吧,哀家让人给你开钥匙。"
雨丝顺着窗棂滴在苏若苕手背上,凉丝丝的。
她攥紧念珠,抬头时看见廊下的梧桐叶被雨打落,打着旋儿往东跨院的方向飘去——那里的旧档房,该有母亲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