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子斗篷,站在老夫人身边抹眼泪:"老夫人,这些腌菜可都是苕丫头熬了三宿做的,您瞧她眼下的青......"
"知道了。"老夫人挥挥手,把苏若苕拉到身边,"我孙女的手,金贵着呢。"她转头对管家喊,"车辇慢些走,别颠了坛子——太后娘娘要是尝着好,咱们苏府可就......"
"老夫人吉祥!"宫中来宣旨的公公踩着雪进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太后用了早膳,正候着苏姑娘的腌菜呢。"
车队走远时,苏若苕摸了摸袖中的纸片。
她看见主母站在影壁后,指尖掐着帕子角,指节泛白——昨日后墙的黑影,到底还是没白等。
午后,"御膳同源"的金漆匾额被八人抬着进了府门。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苏若苕的手说了半个时辰的体己话,末了塞给她个翡翠镯子:"你娘的,我替她收着。"
苏若苕摸着镯子上的纹路,突然觉得嗓子发紧。
她装出打哈欠的模样:"老祖宗,我昨儿没睡好,先回房歇会儿?"
回到暖阁,她插上门闩,从妆匣最底层摸出个绣帕。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奶娘说林氏咽气前塞到她襁褓里的,帕子边角绣着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像是急着赶工。
苏若苕指尖沾了水抹过帕角,果然有块夹层松了。
半枚玉佩滑出来,羊脂玉质上还带着细汗的温度,背面刻着个"林"字,和纸片上的字迹一般无二。
"阿娘......"她捧着玉佩贴在胸口,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在玉面上割出一道冷光。
后半夜,宫里头的暗卫传回消息:太后把那坛"百福"腌菜留在了御案前,宫人们私下里传,老祖宗摸着坛上的红签首笑,说要等过些日子,让苏姑娘再送些"百菜百福"来。
苏若苕把玉佩收进妆匣最深处,隔着木盖轻轻拍了拍。
她望着窗外未消的积雪,忽然想起顾砚之今夜说的话——有些秘密,就像腌菜坛里的梅干菜,埋得越久,滋味越浓。
而这坛埋了十六年的"旧人酸味",怕是要开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