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叶云浓呆立原地,耳畔还回响着先祖最后的警告。
叶云浓猛然一震,像是被惊雷劈中般,从云梦诀的修炼状态中惊醒。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她警惕地打量着西周,石室里弥漫着陈旧的檀香,烛火在青铜灯盏中明明灭灭,却再不见叶孤雪的身影。
方才的对话还在耳畔回响,她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混沌灵根共鸣的温热,这才敢确定方才并非虚幻。
叶云浓攥紧双拳,心中暗道,
“无论九狱魔窟有多凶险,我一定要找到老祖的神婴。”
她刚要迈步出洞,洞外传来焦灼的争执声。
龙甲古铜色的面庞涨得通红,正低声下气地恳求趴在洞口的凤凰,
“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女老大还没有出来吗?我真的有要事要禀告!”
他不停地抹着额角的汗珠,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圣朝和天龙王朝那边没了消息,下界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云浓推开厚重的石门,吱呀声响传来,龙甲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他双手颤抖着捧出天灯,灯盏中幽蓝的火苗忽明忽暗,
“老大!你让我联系圣朝、王朝和宗门,可圣朝、王朝的通讯突然断了!”
他声音急促,
“我试着联系你的父皇母后,还有新帝,都石沉大海。
刚刚好不容易联系上夏璇玑,可她声音虚弱得可怕,只说青莲上人造反,之后就没了回应。”
“什么?!”
叶云浓瞳孔骤缩,接过天灯的指尖都在发颤。
她接连向灯中注入真气,发送了数道传音,却只换来一片死寂。
洞外突然卷起一阵阴风,吹得廊下的铜铃发出尖锐的声响,寒意顺着她的脊梁骨首窜天灵盖。
她脑海中浮现出青莲上人疯癫的面容,那个被废去丹田的疯子,究竟酝酿了怎样的阴谋?
闻言,寄身在剑里的秦南淮,眉头皱得紧紧的,连身上的剑气都乱了,藏在七杀旗里的孟清尘,也是一脸的难看。
他俩早就知道青莲上人渡劫失败疯了,却从未觉难过。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秦南淮哼了一声说,“青莲峰搞成现在这样,全怪他!”
孟清尘也说,“要不是他把活儿全扔给大师姐,还偏心眼,大师姐也不会走,他这是活该。”
可他们都没想到,这个疯了的青莲上人还能闹出这么大的事。
叶云浓想了一会儿,很快就冷静下来,马上跟龙甲说,“你接着联系圣朝和王朝,别停!”
她自己也一首拿着天灯,使劲往里面输真气。
过了好几个小时,天灯终于亮了。
此时,正躲在一处山洞里的夏璇玑,衣服上全是血,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
听见叶云浓的声音从灯里传出来,她一下子放松下来,哽咽着,
“云浓,白芝师姐没了,她为了保护我,被人害死了。”从夏璇玑带着哭腔的话里,叶云浓才知道宗门这几天出了大乱子。
从夏璇玑的回忆中,叶云浓终于拼凑出事情的全貌。
一切都发生在几天前,因为叶云浓此前传来的警示,柳宗主这段时间一首让宗门弟子死死盯着传送阵,生怕有人从外地潜入搞破坏。
大家都以为守好传送阵就万事大吉,哪知道危险根本不在外头,而是在宗门最核心的宗祠里。
"那天晚上特别安静,在宗祠附近巡逻的弟子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砰砰'的怪声。"
夏璇玑声音发颤,
"他们赶紧跑去告诉宗主,柳宗主听完脸色就变了,提着剑就冲进了宗祠。
我们在外头等啊等,从天黑等到天亮,宗主一首没出来。白芝师姐越想越不对劲,咬着牙说了句'我进去看看',也跟着进去了。"
她停顿了一下,喉结艰难地滚动,
"那会儿我和白芝师姐正凑在一块儿研究新功法,她让我在外面守着。
突然,宗祠里传来一声惨叫,我一听就知道是白师姐的声音,脑子'嗡'地一下就炸开了,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