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过,到了地方会有人来接我。
我脑海里也幻想过这个人样子,肯定也跟骆叔一样高大威猛。
"哲哥!"
一男子站在接机口不断往我这边挥舞着手臂,尖着嗓子吼。
“这边!”
一见到这位接应的人,我立马就傻眼了。
这个人比我想象中还要矮小,站在接机口差点被人群淹没。
他穿着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和褪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大得出奇的耳朵,在短发衬托下像两把汤勺。
“我叫杨威,哲哥。他们都叫我电驴子,嘿嘿。车子在外面,我们到车上说。”
电驴子?
我看他倒是长得像一台电驴子。
听他介绍完,陈墨和张强脸上也挂着尴尬的笑。
很快。
电驴子将我们仨带到外面,一辆破旧的银色面包车正停在门口,车门上还留着某家快递公司的贴纸残痕。
我们仨上车后,我往后座扫了一眼。
!几个脏兮兮的背包和一台老式对讲机堆在一旁。
"伍哥四天前带着骆叔去了殷家的‘黑荆棘’会所。”
电驴一边开车一边说,车子在坑洼的路面上颠簸不停。
"他给我们说是去谈一笔石料生意。进去前还跟我通了电话,说两小时就出来。"
南城的夜景从车窗外掠过。
街道狭窄而拥挤,霓虹灯招牌闪烁着暧昧的光芒。
路边站着三三两两的男女,有的在抽烟,有的在低声交谈。
偶尔还能看到全副武装的警察或保安,但他们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结果呢?"
我问道,眼睛仍盯着窗外。
一个穿着暴露的肥胖女人正把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拉进小巷,她的高跟鞋在路灯下闪着冷光。
"结果再也没出来。"
电驴子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第二天我假装送酒去打听,会所的人说他们早就离开了。但我查了周围所有监控,根本没拍到他们出来的画面。"
车子拐进一条更窄的小路,两侧是高大的围墙,墙上布满涂鸦和斑驳的水渍。
电驴突然猛踩刹车,我们全都向前一倾。
"操!"
他骂了一声。
前方路口,两群年轻人已经‘打成一片’,棍棒和酒瓶在空中挥舞。
电驴迅速倒车,拐进另一条岔路。
"最近这里乱得很。"
他解释道。
"殷家和境外来的新势力在抢地盘,每天都有械斗发生。"
十分钟后,我们停在一家名为"绿地"的酒店前。
酒店外观勉强算得上整洁,但门口的保安腰间明显别着手枪。
电驴出示了一张卡片,保安才放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