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蜥蜴的身体像块破布般坠落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欣*丸_夲^神′栈` !已?发+布~最!薪`蟑_踕/
我赶紧蹲下去扶他,手电筒的光无意间扫过他的脸。
这一照让我愣住了。
这根本不是我想象中满脸皱纹的老江湖。
手电筒惨白的光线下,是一张最多三十出头的面孔,高颧骨上布满青紫,薄嘴唇裂开几道血口子,但轮廓分明得像个读书人。
最醒目的是他右眉骨上那道疤,像一条粉色的蜈蚣一直爬到太阳穴,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亮。
"哥几个,轻点……他左腿废了,哎。"
电驴子咬着牙说。
他说完,我这才注意到酸蜥蜴的裤管湿漉漉黏在腿上,不是汗,是血。
他的小腿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弯折着,白森森的骨头碴子刺破牛仔裤,周围凝结着黑红的血痂。
陈墨突然干呕了一声。
酸蜥蜴的脚踝上缠着生锈的铁丝,深深勒进肿胀的皮肉里,铁丝另一端还挂着个二十公斤的哑铃片。
"操他祖宗……"
电驴子骂了句脏话,掏出匕首开始割缠在他腿上的那些铁丝。
酸蜥蜴跟着就抽搐了一下,浑浊的眼球在手电光里收缩成针尖大小。!E¨Z-晓?说`旺\ -免¨沸_越·独^
"还……还有……"
他喉咙里挤出气音,带出血沫。
电驴子猛地扯开他浸透血的衬衫,我们同时倒吸凉气。
他肋骨处有个硬币大的血洞,边缘结着黄脓,随着呼吸正往外渗粉色的液体!
“走!回车上弄!”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爆发出炒豆子般的枪声,仓库铁皮屋顶被震得嗡嗡响!
电驴子那个司机小伙像只受惊的兔子窜到窗边,扒着窗框往外看。
"老大!那些人好像回来啦!"
他回头喊了一句。
月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
"等等!好像不是冲我们,是另外一拨人!"
电驴子已经架起酸蜥蜴往楼梯走。
"管他娘的什么人,咱们快走!趁乱走!"
酸蜥蜴的断腿拖在地上,在灰尘里划出两道黏稠的血痕。
我摸到他胳膊时打了个寒颤,皮肤湿冷得像死人。
刚把酸蜥蜴塞进后备箱,司机小伙突然举起手机。
"老大,我回去看看……"
话音未落,西边又炸起一串连射,听声音两帮人已经交上火了!
说完,小伙猫腰钻进灌木丛。
五分钟后。
电驴子的手机亮起来。!歆.完\ ¨ +鰰¨戦! ¢追,最~鑫.彰-結\
我刚把酸蜥蜴的头垫在一个背包上,就听见电驴子炸雷般的咒骂。
"你说什么?好好,你小子快回来!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很多树枝断裂的脆响。
电驴子的脸瞬间褪尽血色,手机滑到车垫上,里面传来忙音。
"开车!现在就走!那些人追过来啦!"
电驴子几乎是摔进驾驶座的。
‘砰!’
面包车咆哮着蹿出去时,后窗玻璃突然炸开蛛网纹。
我条件反射蹲了下去,仍然感觉到有东西擦着后颈飞过,在后备箱铁皮上凿出个凸起。
"趴下!"
张强把陈墨按倒在座位下。
陈墨在认识我们之前,毕竟还是一名本本分分的在校学生,这种场面难免反应会迟钝许多。
后视镜里,两道车灯像野兽眼睛般刺破黑暗,紧接着又是三声枪响,后挡风玻璃彻底粉碎,冷风裹着碎玻璃渣灌进来!
电驴子把油门踩到底,面包车在坑洼的土路上癫狂跳跃。
而在后备箱的酸蜥蜴就遭罪了,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每次颠簸都让他断腿处的血甩在车壁上。
我和张强一边躲着子弹,一边死死压住他大腿动脉,温热的血还是不断从指缝涌出来。
"左边!左边!他们从左边来啦!"
陈墨突然喊了起来!
一辆黑色越野车从岔路横切过来,车窗即刻探出个戴猩猩面罩的脑袋,手里微冲喷出火舌!
子弹打在车门上像暴雨敲着铁皮。
没一会儿,我就闻闻到了汽油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