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数着楼层,可显示屏始终停在b1不动,实际上我们至少下降了五层。
门开时扑面而来的冷香让我打了个喷嚏。
走廊两侧的玻璃幕墙里冻着真正的黑荆棘,那些带倒刺的藤蔓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里依然狰狞。
张强凑近看时,突然有根藤条"啪"地抽在玻璃上,吓得他差点撞翻身后的香槟塔。
"喜欢我们的小宠物吗?"
这时,慵懒的女声从浮雕金门后飘出来。
服务生帮我们推开门的瞬间,我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
杜文合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鳄鱼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个遥控器。
下一秒我的视线就被他身边的女人盯住了。
黑色的指甲油在她指尖流淌成血珠,开衩到腰际的墨绿旗袍下,雪白的大腿上绑着一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她起身时耳垂上的红宝石晃得人眼花。
"好久不见啊,幸会。嘿嘿嘿,没想到还能在这遇见你!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殷小姐。"
说完,杜文合身旁的女子笑着递来鎏金烟盒,腕间蛇形镯子滑进袖口。
"听说昨晚你们和狼蛛玩了场捉迷藏?"
杜文和吐出的烟圈在空中扭成一团。
"可惜酸蜥蜴最后还是跑了,我俩本来说想看个好戏的"
杜文合突然咳嗽起来,手里的遥控器"啪嗒"掉在地毯上。
这时,玻璃桌子的半截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分明是小伍哥去年冬天在码头拍的侧影。
"对了。"
殷小姐用高跟鞋尖把遥控器勾回来,红唇凑到我耳边低语。
"七哥没告诉你今天是三方会谈吧?"
她身上铃兰香混着火药味。
"狼蛛的杜先生,可是专程来谈……地区划分的。"
我盯着杜文合油光水滑的鬓角,后槽牙又开始隐隐作痛。
上次什么时候见的他,我已经记不清了。
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次,狼蛛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手底下的人给炸死,他也身受重伤,颓废的样子。
这杜文合什么时候勾搭上狼蛛了。
‘啪嗒!’
玻璃幕墙外,一丛黑荆棘突然暴长,尖刺在防弹玻璃上刮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