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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北斗天罡现!蜈蚣与蟾蜍的决斗

重的、令人作呕的尸气,打破了祭坛死水般的沉寂。!l~a\n^l^a*n`x^s...c!o+m~

“老蟾蜍师弟,你还要在这烂泥坑里守到几时?”

另一侧,一个相对完整的、刻着盘蛇纹路的石墩上,金蜈圣手怒目圆瞪地瞅着血蟾老祖。他身上靛蓝色的苗衣洗得发白,多处磨损,却异常干净齐整,如同他那双此刻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他身材瘦削,像一根被岁月和忧患压弯却又倔强弹起的青竹。脸上的皱纹刀刻斧凿般深刻,记录着无数个在饥饿、压迫和屈辱中辗转反侧的日夜,但那份属于苗家山鹰的锐利和孤傲,却从未被磨平。他的眼神,像淬了火的刀锋,死死钉在血蟾那死气沉沉的脸上,里面翻涌着无法言喻的痛楚、愤怒,还有一丝被至亲背叛后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

血蟾老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金属刮擦般的锐利,在死寂的废墟里激起尖锐的回响,撞在那些残破的石柱上又反弹回来,更添凄厉,“我们……要守的……是何?是……祖宗的骨头渣子,还……是这烂得流脓……爬满蛆虫的穷窝?!”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破碎的石块发出刺耳的呻吟。靛蓝色的身影在弥漫的灰绿色瘴气中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直指那断碑上的腐朽存在。

“睁开你的眼!”金蜈的声音如同惊雷,炸碎了祭坛上黏稠的死寂。他瘦削的身体里爆发出与其形貌不符的惊人力量,一步踏前,脚下碎裂的古老石板发出刺耳的悲鸣,细小的碎石滚落进下方深不见底、泛着墨绿幽光的泥沼,连一个涟漪都未曾泛起,就被无声吞噬。

“看看这苗疆!”他手臂猛地一挥,划破浓重瘴气的帷幕,指向祭坛之外。视野所及,是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绝望画卷。枯死的、扭曲的怪树如同垂死巨人伸向天空的漆黑骨爪,挣扎着刺破灰蒙蒙的天幕。土地是病态的酱紫色,被纵横交错、深不见底的泥沼裂痕切割得支离破碎,像一块腐烂的巨兽皮囊。稀稀拉拉、病恹恹的毒草从裂隙里探出头,叶片上布满诡异的脓疱和粘液。更远处,低矮歪斜的吊脚楼群落如同濒死的虫豸,匍匐在泥沼边缘,炊烟稀薄得几乎看不见,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空气里弥漫的腥甜腐烂气息,是这片土地无声的哀嚎。

金蜈的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痛楚而撕裂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剜出来的血块:“山是秃的!地是烂的!水是臭的!一年到头,除了虫豸,还有什么活物能填饱肚子?冬天一来,寨子里空了多少屋子?你告诉我!那些空屋子里的老人孩子,是冻硬的,还是饿成一把骨头烂在草席底下,最后被拖去喂了虫?!”

他的质问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向断碑顶端那个青灰色的身影。血蟾老祖那死人般的脸上,覆盖着污垢和苔藓的肌肉似乎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那双浑浊凝固的眼珠深处,那点微弱得几乎熄灭的执念之火,被这残酷的诘问猛地拨弄了一下,骤然腾起一簇幽暗、灼热的火苗。他喉咙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如同破风箱拉动般的“嗬嗬”声,那是沉寂了太久的气流在腐朽的声带间艰难摩擦。

“所以呢?”血蟾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尸腐气,却蕴含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就……守着你那点……可怜的‘脊梁’……让所有人……一起饿死?一起烂光?”

他僵硬地抬起了那只裹在破烂暗红衣袖里的手臂,动作迟缓得如同提线木偶。那只手露出的部分,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角质,指甲乌黑弯曲如钩。他指向祭坛废墟之外,某个被浓重瘴气遮蔽、但依稀能辨别方向的位置。那里,似乎与这片死寂的苗疆核心截然不同。

“东边……山坳。”血蟾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信,“李克用的人……拜火教的‘火工’……开出来的新地……你……看不见?”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金蜈,那点幽火在死寂中燃烧,“引来的……活水……你……看不见?新起的吊脚楼……新扎的谷仓……你……看不见?!寨子里……娃娃碗里……实实在在的……粟米饭……你……看不见?!”

他每问一句,语速就诡异地加快一丝,那股压抑的、源自腐朽躯壳深处的激愤喷薄而出,仿佛要将对面那个固执的灵魂也一同拖入他选择的炼狱之中:

“你,老蜈蚣……眼睛只盯着……祖宗牌位上的灰……盯着自己那点……清高的骨头……寨子里……多少户人家……今年冬天……不用再啃毒虫树皮……不用再看着老人孩子……活活饿瘪……你……看不见?!温饱!活下去!这才他妈是……最硬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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