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和仆役,众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顾远脸色一沉,厉声道:“胡说什么!谁告诉你的这些混账话!回帐里去!” 他伸手想去拉她,想把她带回帐内,避免事态扩大。
“我不回!”阿茹娜倔强地甩开他,泪水流得更凶,“我就要在这里说!让大家评评理!你顾远,左谷蠡王,是不是瞒着怀孕的妻子去打仗,是不是背着我找别的女人!是不是腻了我了,想学别人养小老婆了?!你说啊!”
场面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顾远“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时,两道身影闻讯匆匆赶来,正是被这边巨大动静惊动的古力森连和张三金!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古力森连人未到,洪亮的嗓门先至。他拨开围观的人群,看到阿茹娜哭得梨花带雨、摇摇欲坠,而顾远则一脸“怒容”地站在一旁,顿时火冒三丈!
“叔公!”阿茹娜如同看到了救星,扑到古力森连面前,泣不成声,“您要为我做主啊!顾远他……他瞒着我要去云州打仗,还……还背着我找别的女人!他……他不要我了!呜呜呜……”
“什么?!”古力森连铜铃般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浓密的胡须气得根根竖起!他猛地转头,如同发怒的雄狮般瞪着顾远,巨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顾远!你小子皮痒了是吧?!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你敢对不起阿茹娜?!敢在外面拈花惹草?!还瞒着她?!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下半辈子只能躺塌上过!”
!古力森连的怒吼如同惊雷,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作响。他可是说到做到的主儿,没人怀疑,因为他真敢动手!
张三金站在一旁,枯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深陷的眼窝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正愁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控制顾远呢,眼前这一幕简直是天赐良机!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阴冷的威严,瞬间压过了古力森连的咆哮:
“远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目光扫过哭成泪人的阿茹娜,又看向顾远,“阿茹娜夫人身怀六甲,乃是你长子未来的母亲。你瞒她出征,于情不合;若真如腻夫人所言,你要背着她行那苟且之事,更是有辱门风,辜负可汗信任,亦损我拜火教清誉!”
他顿了顿,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假笑:“不过,夫人既然不放心,又思念夫君心切,本座倒有个两全之策。”他看向古力森连,“古力长老,你看如何?不如就让阿茹娜夫人随军同行。一来,可解夫人思念之苦,让她亲眼看着夫君,免得胡思乱想;二来,有夫人随行,亦可督促左谷蠡王恪守本分,专心军务!本座身为教主,今日就为阿茹娜夫人撑这个腰!远儿,你必须带着夫人同去云州!”
古力森连一听,觉得有理!有阿茹娜跟着,这小子肯定不敢乱来!他立刻拍板:“张教主说得对!就这么办!顾远,你小子听见没有?带着阿茹娜一起去!好好照顾她!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或者再动什么花花肠子,老子追十万里也要扒了你的皮!”
顾远心中冷笑:鱼儿上钩了!但面上却露出极其“为难”和“抗拒”的神色,对着张三金和古力森连躬身:“教主!叔公!这……这万万不可!云州路途遥远,战事凶险,阿茹娜她怀着身孕,如何经得起颠簸?万一有个闪失……”
“我不管!”阿茹娜此刻也顾不得哭了,听到张三金和古力森连都支持她,立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地说,“我就要跟着去!我不怕苦!我就要看着你!郎君,你是不是真的心虚了?怕我跟着碍你的事?” 她泪眼朦胧地盯着顾远,那眼神充满了控诉和最后一丝希望。
“顾远!这是命令!”古力森连吼道,“你敢抗命?!”
张三金也阴恻恻地补充道:“远儿,莫非你心中真有鬼,怕夫人同行碍事?还是说……你觉得本座和古力长老,不配为阿茹娜夫人主持这个公道?”
压力瞬间给到了顾远。他“无奈”地看了看一脸“怒容”的古力森连,又看了看眼神阴冷的张三金,最后目光落在阿茹娜那充满倔强和泪水的脸上。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委屈和不甘,最终“妥协”地低下头:
“远儿……遵命。”他转向阿茹娜,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阿茹娜,我……我只是怕你受苦,想让你在王庭享福。既然教主和叔公都如此说,你……你也执意要去,那……那就一起吧。只是这一路,你必须听我的,不能任性,要好好照顾自己和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