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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乱中思定

首遥拜。

去岁秋,阿保机狼兵压境,幽州震动。远虽人微言轻,幸得不死,更蒙痕德堇可汗信重,得奉密令,星夜驰援帅府。赖刘帅虎威,将士用命,终挫契丹凶锋于城下。城头血战,箭雨如蝗,犹在眼前。帅之胆略,远心折久矣!此役之后,远虽返契丹,然心中视刘帅为中原唯一肝胆之交!

今闻逆子守光,受阿保机蛊惑,竟行悖逆,欲噬帅府根基,实乃亲者痛、仇者快!阿保机此计歹毒,意在使幽州内耗,彼好坐收渔利,吞并幽燕!帅今处境,远闻之心焦如焚!

远不日将于石洲大婚,仓促成礼,实为奉子不得不行之举。然值此危局,能称朋友者,舍刘帅其谁?万望刘帅念昔日并肩御敌之情,勿要推辞,遣心腹重臣,拨冗莅临石洲。远有破契丹、制逆子、保幽州之紧要关节,需与帅府专使面商!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关乎幽州存续,切盼!切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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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顾远,临书涕零,再拜顿首。”

信中将自己曾假借耶律洪援救之事渲染得如同亲身经历、生死与共。将刘守光的背叛完全归咎于阿保机的阴谋,把刘仁恭塑造成被逆子和契丹共同迫害的悲情英雄。利用刘仁恭此刻必然存在的孤立感和对契丹的恐惧,以“唯一肝胆朋友”的身份定位,用“奉子成婚”的借口掩饰仓促,再抛出“破契丹、制逆子、保幽州”的巨大诱饵,将一场可能的鸿门宴,包装成雪中送炭的救命稻草。

第三份信笺,墨色最浓,字迹却最为收敛,甚至带上一丝刻意的恭谨。收信人:契丹可汗耶律阿保机。

“臣,顾远,顿首百拜,谨奉书于英明神武大可汗陛下:

陛下天威,泽被草原,远虽处中原,日夜仰望王庭,心向日月。前岁陛下运筹帷幄,借朱温之势得膺封号,更于幽州巧布妙棋,令刘氏父子相争,此等翻云覆雨、不战而屈人之兵之圣略,远闻之,唯有五体投地,叹服不已!

臣羁縻石洲,如履薄冰,然不敢片刻忘怀为陛下耳目之责。近日得窥中原腹地一重大关窍,其利之巨,或可抵十万精兵,直指汴梁朱温心脉!然此事牵连甚广,机变万端,非片纸只字所能详述,更需陛下圣心独断,遣近臣密授机宜。

臣不日将假借‘大婚’之名,于石洲设宴,掩人耳目。此乃绝佳之机,万望陛下洞察臣之苦心,遣一腹心重臣,持金狼头符为信,速临石洲。臣当屏退左右,将所谋之大利,并石洲虚实,尽数面陈!此机稍纵即逝,关乎陛下饮马黄河之大业,臣冒死以闻!

臣顾远,惶恐再拜,伏惟圣鉴!”

此信极尽恭维之能事,将阿保机与朱温交易、挑拨刘氏父子之举赞为“圣略”。以“重大关窍”、“抵十万精兵”、“直指朱温心脉”等模糊而极具诱惑力的词汇吊足胃口。将“大婚”明确解释为掩护,核心目的是为了“面陈大利”和“汇报石洲虚实”,暗示自己仍有利用价值且忠心可鉴。最后要求以“金狼头符”为信物,既是确保来使身份真实,也隐含着一丝对阿保机猜疑的忌惮。

三封信,三种截然不同的笔调与诉求,却编织在同一张名为“石洲大婚”的网中。顾远写罢,将笔搁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拿起三封墨迹淋漓的信笺,对着幽暗的灯火,逐字逐句再次审视。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如同精心打磨的武器,瞄准着千里之外不同目标的心防。冰冷的空气似乎也因这无声的杀伐而凝滞。

“赤枭。!7!6\k+s′./n¨e?t\”

“主上!”角落里的影子无声滑至案前,单膝跪地。

顾远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这个最忠诚也最冷酷的影子。“这三封信,是火,是刀,是撬动九州的杠杆。不容一丝差错,差事办砸,提头来见!”

“属下明白。”赤枭的声音毫无波澜,双手却极其稳定地接过那三份承载着惊天谋划的密函。

“晋阳一路,”顾远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金石般的冷硬,“用‘飞翎’渠道。李存勖身边有范文,此人奇门造诣鬼神莫测,寻常手段难保不被他推演。飞翎的‘影鹞’,轻若无物,日行八百,且路线诡秘,当可避其耳目。信使需死士,若遇拦截,人毁信销,灰烬不留!”

“遵命!”赤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幽州一路,”顾远的手指在舆图的幽燕之地划过,“刘仁恭惊弓之鸟,其境内必有阿保机眼线。取道云中,扮作塞外皮货商队。信使需伶俐机变,口舌便给,一旦被刘仁恭的人盘查,便说是受塞外故友之托,给刘帅送新婚贺礼。信,藏在贺礼的夹层里。记住,若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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