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娘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缕微光,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一一或者说,是她自以为的方向。?a.b\c_w+x·w+..c¢o_m*金先生那番关于“投其所好”、“展现价值”的点拨,如同魔咒般在她心中回响。王爷是契丹雄鹰,是沙场宿将,他喜爱的是英姿飒爽,是力量与锋芒!乔清洛能得他倾心,除了聪慧,定也因她能持剑伴他身侧!
这个认知让她热血沸腾。她不再满足于厨房的烟火与画室的静谧。她要习武!她要舞剑!她要让王爷看到,她苏婉娘,也能有那般的风采!她开始在听雨轩的庭院里笨拙地挥舞起一柄特意寻来的、未开锋的短剑。没有名师指点,只能凭着记忆中零碎的戏曲画面和模糊的想象,动作生涩而僵硬,与其说是舞剑,不如说是孩童的胡乱比划。但这股“奋发向上"的劲头,却被顾远刻意编织的戏网精准捕捉。当他“偶遇”她在庭院中挥汗如雨时,目光会刻意停留片刻。那眼神在苏婉娘看来,是审视,是探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他偶尔会微微颔首,甚至在她一次险些摔倒时,下意识地抬手虚扶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收回,恢复冷峻。这些细微的、被精心设计过的“关注”,如同甘霖,彻底浇灌了苏婉娘心中那名为“希望”的毒草。她更加坚信金先生所言一-王爷的心,是可以被接近,甚至是被打动的!然而,这一切落在乔清洛眼中,无异于烈火烹油。春杏的禀报详尽而刺耳:“夫人,苏姨娘又在院子里‘练剑’了,那架势.…啧啧,奴婢瞧着都怕她伤着自己。”“夫人,王爷今日路过听雨轩,好像...看了好一会儿呢,还点了点头!”“夫人,苏姨娘今日送去的点心,是梅花形状的,王爷..又用了!”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在乔清洛的心上。她的夫君!她视为唯一的男人!他喜爱武艺?那是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是她乔清洛,在无数个黄昏,缠着他一招一式学来的!是她忍着酸痛,苦练“白鹤旋,只为能与他并肩时多一分底气!是她在他兴致高昂时,接过他递来的双钺,认真地舞动!更是他那位神秘的叔公古力森连,亲口赞她根骨不错,破例教了她三招凌厉无匹的“百兽功”!这些,都是属于她和顾远的独家记忆!是她引以为傲、深藏心底的珍宝!如今,却被另一个女人,用如此拙劣的方式模仿、觊觎!愤怒、委屈、被侵犯的领地意识瞬间淹没了乔清洛。她不能再坐视不理!“春杏,”乔清洛的声音冷得像冰,孕肚让她行动不便,但眼神却锐利如刀,“午膳时,你亲自去听雨轩‘伺候'苏姨娘用膳。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春杏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为主母出气的兴奋:“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春杏护主母的心瞬间点燃。午膳时分,春杏端着几碟精致的菜肴,笑吟吟地走进听雨轩,态度恭敬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苏姨娘,夫人念您习武辛苦,特意让奴婢送些滋补的膳食来。”苏婉娘看着春杏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中警铃微作。春杏放下食盒,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搁在墙角的短剑,夸张地“哎呀”一声:“姨娘还在练剑呢?可真是勤勉!不过呀...”她掩嘴轻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奴婢瞧着姨娘这架势,怕是连只蚊子都劈不着吧?可别伤着自己才好!"苏婉娘脸色一白,手指捏紧了筷子。春杏仿佛没看见她的难堪,继续道:“要说习武,咱们夫人才是行家呢!夫人那手‘越女剑’,舞起来行云流水,双钺更是使得出神入化!连王爷都赞不绝口!还有啊,"她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夫人可是得顾大人启蒙恩师:古力森连老前辈亲传,学了三招真正的‘百兽功’!那可是大人的武功啊!那威力,啧啧...可不是花架子能比的!姨娘您要是真想学呀,等夫人有空了,奴婢帮您求求情,让夫人指点你一番?总比你自己瞎琢磨强。你说是不是?苏姨娘?"这番话,句句带刺,字字诛心!明着是“好心”建议,实则是赤裸裸的炫耀和示威!是在告诉她:你苏婉娘,连乔清洛的脚后跟都摸不着!王爷欣赏的,是真正的实力,不是你东施效颦的丑态!苏婉娘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春杏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和屈辱直冲头顶!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只会哭泣的苏家女了!她是王爷的贵妾!是这王府的主子之一!“啪!”她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霍然起身,眼神冰冷地直视着春杏,声音带着刻意拔高的、属于“主子”的威严。“春杏!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在本姨娘面前如此放肆?!夫人待下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