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下去,打二十板子,革去管事之职,降为三等杂役!库房钥匙,即刻交予春杏暂管!”乔清洛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李贵的哭嚎声被仆妇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王府。正院的雷霆手段震住了所有蠢蠢欲动、或者已经暗中倒向听雨轩的下人。那些被苏婉娘和翠柳克扣、拖延的用度,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品质,源源不断地重新流回正院。时令的瓜果鲜灵水嫩,精细的点心花样翻新,乔清洛孕中喜欢的清淡小菜日日不重样。送来的绸缎料子,不仅数量充足,质地和花色更显珍贵稀罕,远非市面上寻常可见之物。春杏抱着几匹流光溢彩的云锦,喜滋滋地展示给乔清洛看:“夫人您瞧!金先生那边刚送来的,说是江南那边紧俏得很,咱们石州根本见不着!比听雨轩那位身上穿的可强出百倍去!”她故意提高了声调,仿佛要让整个院子都听见。乔清洛抚摸着那光滑冰凉的锦缎,触手生温,华美异常。她心中了然,这绝非王府公中采买所能及。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掠过心头——是解气的快意,还是更深沉的酸涩?她分辨不清。她只是淡淡吩咐:“收起来吧。天气热了,这料子正好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几件小衣。”听雨轩里,气氛却截然相反。苏婉娘看着桌上那几样明显不如前几日、甚至不如她初入府送来的新鲜瓜果,气得柳眉倒竖,抓起一个桃子狠狠砸在地上,汁水四溅:“混账东西!这帮捧高踩低的奴才!这才几天?就敢拿这些次货来糊弄本姨娘了?”翠柳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溅到裙角的汁水,低声劝慰:“姨娘息怒,如今那正院…风头正劲呢。王妃查账,李管事都被打了板子革了职,谁还敢顶风作案?送来的东西自然…不如从前了。”“不如从前?”苏婉娘尖声冷笑,指着外面,手指都在发抖,“你看看她正院!那水果,那点心,那绸缎!样样都比我的好!凭什么?!王爷明明最宠的是我!是我!”翠柳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声道:“姨娘,奴婢瞧着…王妃这次,像是动了真格的。听所有人都说,她管起家来,手段厉害着呢,府里的老人儿都怕她。咱们…咱们之前那些法子,怕是行不通了。”“行不通?”苏婉娘猛地转身,艳丽的面容因愤怒和嫉妒而扭曲,“我就不信斗不过她!她不就是仗着肚子里那块肉和那点子管家的本事吗?”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管家权…对!她不是能管吗?王爷现在宠我,我若开口要这管家之权,王爷难道会不给?只要大权在握,这府里上下,还不是我说了算?到时候,我要她乔清洛连口馊饭都吃不上!”她被自己描绘的前景刺激得兴奋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乔清洛匍匐在她脚下的样子。她立刻精心打扮一番,换上一身最显身段的纱衣,带着一股志在必得的香风,直奔顾远处理公务的外书房。书房内,顾远正听着何佳俊低声汇报苏婉娘这几日的动向,墨罕则侍立一旁。当听到苏婉娘竟异想天开要染指管家大权时,墨罕浓眉紧锁,瓮声瓮气地低吼:“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主母之权?少主,此风绝不可长!夫人为了您,为了这石洲……”“墨罕!”顾远沉声打断他,目光却掠过墨罕看向何佳俊。何佳俊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眼神瞟向门外回廊的阴影处——李三那个跑腿杂役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贴在那里偷听。顾远心中冷笑,面上却迅速调整出一副略带烦躁的沉稳模样,对着墨罕斥道:“本王说过多少次了?府内之事,自有金银二先生处置!王妃有孕在身,本就该静养!你们一个个,少去烦扰她!”这话看似训斥墨罕维护王妃,实则再次强调了乔清洛的地位不可动摇,管家权在金银二先生手中。话音刚落,苏婉娘娇滴滴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王爷~~”她袅袅婷婷地进来,仿佛没看见墨罕和何佳俊一般,径直扑到顾远书案旁,半个身子都倚了上去,纱衣下的曲线若隐若现,甜腻的香气直冲顾远鼻端:“王爷~~您看妾身这身新衣裳可好看?是您上次赏的料子呢!”她一边说,一边用涂着蔻丹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顾远的手背。顾远强忍着胃里的翻腾,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语气平淡:“嗯,不错。”苏婉娘见他反应冷淡,心中有些着急,立刻切入主题,声音更加娇嗲:“王爷~~您看,王妃姐姐如今身子重了,又要操心照顾小世子,府里上下这么多琐事,多劳神啊!妾身看着都心疼呢!不如…不如让妾身为王爷分忧,帮着管管家?妾身定会尽心尽力,把府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她说着,眼中满是期待和自以为是的风情。顾远还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