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九号”实验室内,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缓慢播放键,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随着考生们那压抑不住的绝望叹息和偶尔响起的、因为操作失误而导致的器械碰撞声。_¥.3/?8?{看+书!°网_ °-o首^£发.$*
墙壁上的电子时钟,冷冰冰地显示着:距离物理实验考试结束,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对于绝大多数考生而言,这三个小时,简直比在撒哈ara沙漠里徒步穿越三个世纪还要漫长和痛苦。
那道堪称“物理学劝退终极版”的实验题目——“基于量子弱测量原理的微小引力效应精密探测及其在‘第五种力’搜寻中的应用探索”,此刻正如同一个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远古魔神,用它那无数双看不见的触手,无情地蹂躏着这些天之骄子们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和摇摇欲坠的自信心。
“我的老天鹅啊……这……这石英扭丝……它……它又断了!这已经是第三根了!我感觉我不是在做实验,我是在给这些比头发丝还细的玩意儿……送终!”一个来自齐鲁省,以手稳着称,平时能在米粒上刻字的壮硕汉子,此刻正捏着一小截断裂的石英扭丝,欲哭无泪,他那双原本能举起一百公斤杠铃的铁手,此刻抖得比帕金森晚期还要厉害。
他旁边的队友,一个戴着厚厚啤酒瓶底眼镜,看起来文文弱弱,但据说理论功底深不可测的学霸,更是直接将脸埋进了实验台上那本厚厚的《常用物理常数表(也许能用来垫桌脚版)》里,肩膀一耸一耸的,发出压抑不住的呜咽声:“呜呜呜……俺娘说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可这玩意儿……它……它根本就不讲道理啊!这……这量子弱测量……它……它比俺村头那个跳大神的王半仙还要玄乎啊!”
“还有这个氦氖激光器!它……它又开始玩‘自由飞翔’了!”另一个来自华南地区,以光学实验见长,外号“追光小王子”的男生,此刻正对着那个光斑如同喝醉了酒的醉汉般,在墙壁上疯狂摇摆、时不时还玩个“瞬间消失”和“七彩变幻”的激光器,发出了绝望的咆哮,“我感觉我不是在调节光路,我是在跟一个得了多动症还嗑了药的激光笔玩‘躲猫猫’的游戏啊!你再晃!你再晃我就……我就把你当手电筒用了!”
他试图用提供的简易分束器和反射镜搭建那个听起来就无比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马赫-曾德干涉仪”,结果折腾了快一个小时,别说看到什么清晰稳定的干涉条纹了,他连激光器射出的那道光束到底想往哪个方向跑都没搞明白!
“干涉!干涉!你倒是给我干涉啊!你再不干涉,我就要对你进行‘人道主义物理阉割’了!”“追光小王子”气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胸口碎激光器”。
京城代表队的王牌选手李傲天,此刻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黑得像刚从煤窑里挖出来一样。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丰富的竞赛经验和超强的动手能力,就算题目再变态,器材再“丐中丐”,他也能杀出一条血路,至少……至少能把实验装置给搭起来吧?
但现实,却再次给了他一记响亮到足以让他怀疑人生的耳光,还是用那种镶满了钻石的、一百万伏特高压的、带着电磁脉冲效果的……狼牙棒扇的那种!
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般,试图将那根比蜘蛛侠的蛛丝还要脆弱,比林黛玉的心尖尖还要敏感的石英扭丝,固定在那个看起来就“摇摇欲坠,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扭摆装置的支架上。+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他屏住呼吸,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一个动作都缓慢得如同电影慢镜头回放,生怕自己一个呼吸稍微重了点,就把这根“祖宗”给弄断了。
然而……
“啪嗒!”
又是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死寂得如同坟墓般的实验室里,却如同九天神雷炸响般的声音传来。
李傲天的心,猛地一沉!沉到了马里亚ナ海沟最深处!
他僵硬地低下头,只见那根被他寄予了“全村人希望”的石英扭丝,已经……已经又双叒叕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如同两条被无情抛弃的……嗯,被拔掉的腿毛。
“不——!!!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李傲天,注定要折戟沉沙在这一根小小的石英扭丝之下吗?!”李傲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但因为怕被当成神经病送去安定医院,只能在心里发出)的哀嚎,他感觉自己的整个物理学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碎成了饺子馅!
备用的石英扭丝虽然还有那么几根,但每一根都像是从哪个古董垃圾堆里刨出来的“残次品”,不是粗细不均,就是带着肉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