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去擦林涛的桌面。当抹布拂过那道新鲜的刻痕时,她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咦?”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我凑过去。
只见那道深深的刻痕里,不知何时,竟然填满了细腻、均匀的……白色粉笔灰!灰白色的粉末严丝合缝地嵌在木头纹理里,将那丑陋的疤痕完全覆盖住,形成一条刺眼的、诡异的白线!
王薇下意识地用抹布去擦。
抹布擦过,粉笔灰纹丝不动,如同已经深深地沁入了木头内部。她又用手指去抠。
指尖触碰到那层白灰的瞬间,王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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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冰!”她惊叫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那上面沾了一点点白灰,无论她怎么用力在裤子上蹭,甚至在衣服上擦,那点白灰就像长在了皮肤上一样,顽固地附着着,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诡异的冰冷感。
“见鬼了……”王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恐惧地看着我,又看看林涛空荡荡的座位,抓起自己的书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
我独自留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日光灯管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粉笔灰气息。我盯着林涛课桌上那道被白灰填满的刻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课桌抽屉——里面干干净净。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k\a/y?e¨-¨g\e`.·c+o+m`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斜射进来,在教室里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斑。高三(7)班的座位几乎坐满了,唯独我旁边的座位……空空如也。
林涛没来。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她环视教室,眉头微蹙:“林涛呢?谁看见他了?又逃课?”
没人回答。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同学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那个空座位,又飞快地移开,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恐惧。昨天晚自习那诡异的一幕和课桌上诡异的白灰刻痕,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的目光却死死钉在林涛的课桌上。
那道刻痕还在,里面填塞的白色粉笔灰也还在,在阳光下白得刺眼。但更诡异的是……整张课桌的表面,不知何时,覆盖上了一层极其均匀、极其细腻的……白色粉末!如同被精心打磨抛光的石膏制品!桌面上摊开的课本、散落的几支笔,甚至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瓶,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在阳光下泛着一种无机质的、死气沉沉的光泽。
仿佛一夜之间,这张桌子连同上面的一切,都被粉笔灰……彻底“整洁”了一遍。
班主任也注意到了,她走到林涛的课桌前,疑惑地用手指抹了一下桌面。
她的指尖立刻沾上了一层白灰。她皱了皱眉,用力在讲台上蹭了蹭,又掏出手帕擦了擦,那白灰顽固地残留着,留下淡淡的白色痕迹。
“搞什么名堂……”她低声嘟囔了一句,显然没当回事,转身开始讲课。
课间操的铃声尖锐刺耳。学生们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向操场,脚步声、喧闹声震耳欲聋。我逆着人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全是冷汗。目标明确——位于行政楼顶楼最深处、平时几乎无人问津的档案室。那扇沉重的、漆皮剥落的木门,像一张沉默的嘴。
钥匙是我上学期帮教导处整理杂物时偷偷配的,一直藏在书包最隐秘的夹层里。冰冷的金属插入锁孔,转动,发出艰涩的“咔哒”声。一股混合着灰尘、霉味和旧纸张腐朽气息的阴冷气流扑面而来。
档案室里光线昏暗,积年的灰尘在狭窄的光束里狂舞。一排排高大的铁皮档案柜如同沉默的墓碑,整齐地排列着,柜体冰冷。我凭着记忆,找到了存放班级学生登记册和照片的那一排。年份标签模糊不清。我急切地拉开一个又一个沉重的抽屉,铁锈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找到了!高三(7)班!厚厚的一叠班级花名册和配套的入学登记照册子,用细麻绳捆着。
手指因为急切和恐惧而颤抖,笨拙地解开绳结。册子的封面触手冰凉滑腻。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猛地翻开了那本贴着历年学生照片的册子。
纸张发黄变脆,散发出浓重的霉味。一张张或青涩或张扬的脸庞在眼前滑过。我强迫自己冷静,目光快速扫过每一页,寻找着那些名字旁边标注着“转学”、“休学”、“意外”等字样的照片。他们,都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