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吗?因为你父亲曾救过她——在她被村民侮辱时,只有他站出来为她说话。"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封瑶看到一个雨夜,父亲抱着她站在河边,后面是举着火把的村民。河水突然暴涨,一个红衣女子从水中升起...
"红姑不是诅咒的源头。"封瑶突然明白过来,"她只是在复仇。"
"无所谓了。"赵铭不耐烦地说,"时间到了。选择吧,封警官。"
封瑶缓缓放下枪:"放了他,我跟你走。"
无头河在血月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赵铭押着封瑶来到河滩,那里已经布置好了一个与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仪式场地——七个石墩围成一圈,中央是一个刻满符文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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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上去。"赵铭命令道,同时从背包里取出红姑的头颅,放在木桩前的祭台上。
封瑶脖子上的胎记此刻灼热得像烙铁。河水开始翻涌,但没有水鬼出现——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水底升起。
"红姑!"赵铭高举双手,"我带来你的媒介!完成我们的契约吧!"
河水突然分开,一道红影缓缓升起。这次红姑的形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她穿着崭新的红衣,脖颈处不再血肉模糊,而是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最惊人的是,她有了一个模糊的头颅轮廓,面容隐约可见。
"她...在恢复..."封瑶惊讶地发现。
赵铭却脸色大变:"不...这不对...仪式应该..."
红姑抬起手,指向封瑶,然后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封瑶突然明白了那个手势的含义——不是"女儿",而是"心脏"。
"胎记...不是诅咒。"她喃喃自语,"是红姑的心脏...她把心脏给了我..."
赵铭疯狂地翻动一本古籍:"不可能!书上说媒介应该是承载怨恨的容器!"
红姑转向他,模糊的面容上浮现出悲悯的表情。她张开嘴,第一次用清晰的声音说话:"你们...读错了...仪式不是控制...是救赎..."
就在这时,祁川从树林中冲出,手里举着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封瑶!接住!"
赵铭怒吼一声扑向祁川,但石板已经飞到封瑶手中。接触到石板的瞬间,她脖子上的胎记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红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看到红姑生前是如何被冤枉、被虐待;看到她被割下头颅时眼中不是仇恨,而是悲伤;看到七个村民如何密谋利用她的力量;看到她救下的小女孩被赋予了什么...
"这不是诅咒..."封瑶泪流满面,"这是红姑的心脏...她最后的人性..."
赵铭掏出一把枪对准祁川:"毁掉石板!否则我杀了他!"
红姑的身影突然变得不稳定,河水开始沸腾。封瑶知道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做出选择。
"祁川,你相信我吗?"她大喊。
祁川毫不犹豫地点头。
封瑶高举石板,然后狠狠摔向祭台。石板碎裂的瞬间,红姑的头颅化为粉末,而封瑶脖子上的胎记完全消失了。
"不!!"赵铭扣动扳机,但枪声没有响起——枪管里爬出了水草,缠住了他的手指。
红姑的身影飘到封瑶面前,这次她的面容完全清晰了——一个美丽而哀伤的年轻女子。她轻轻抚摸封瑶的脸颊,然后指向河中。
河水突然变得透明,封瑶看到河底躺着无数白骨,每个骨架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条红绳。
"所有...被仇恨带走的人..."红姑的声音如同清风,"现在...自由了..."
她的身影开始消散,化作无数光点。那些光点落入河中,每一颗都对应一具白骨。当最后一个光点消失时,河水恢复了平静,血月也变回了皎洁的白色。
赵铭跪在地上,面容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不可能...永生...我的研究..."
祁川捡起枪对准他:"二十年的追逐,就为了这个?"
警笛声由远及近。封瑶走到河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脖子上再无胎记,但心里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记忆。
"她终于安息了。"祁川站到她身边。
封瑶望向恢复平静的无头河:"不全是。她留给了我一些东西...不是诅咒,而是一种...能力。"
"什么能力?"
"分辨善恶。"封瑶轻声说,"就像她生前那样。"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