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女人缓缓转头,腐烂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该你了……"她的声音直接在林楚楚脑海中响起,"穿上我的鞋……走我的路……"
林楚楚尖叫着砸碎了镜子,但下一秒,她的耳边响起了幽幽的唱戏声——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是《牡丹亭》的唱段。
她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却发现自己的脚不受控制地……转向了阳台。
"不……不!"她拼命挣扎,但身体像是被另一个人操控着,一步一步走向栏杆。
夜风呼啸,26层的高楼下,车流如蚁。
林楚楚的双手抓住栏杆,一只脚已经抬了起来——
"楚楚!"
陈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冲过来一把抱住她,硬生生将她拖回屋内。
林楚楚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而那双绣花鞋……
,!
正在渗出血来。
——
"我们得回去找那个守园人。"陈昊紧紧抱着她,"他一定知道更多。"
林楚楚没有回答。
因为她听到柳如烟的声音,正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你逃不掉的……"
——
"你们回来了。"
守园老人周伯坐在锦园后院的石凳上,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的返回。他的目光落在林楚楚脚上那双渗血的绣花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怎么解开这个诅咒,对不对?"陈昊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她现在的脚——"
"已经开始变了。"周伯打断他,缓缓站起身,"跟我来。"
他带着两人来到古宅最深处的一间密室,推开门时,灰尘簌簌落下。屋内摆着一座神龛,上面供着一块灵牌——柳如烟之位。
"你是周家的人?"林楚楚声音发抖。
"周老爷是我祖父。"周伯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这桩孽债,周家背了七十多年。"
他讲了一个比昨天更加恐怖的故事。
柳如烟被大太太诬陷与戏班武生有染后,周老爷命人当众用铁钳拔光了她的脚趾甲,再逼她穿上那双绣花鞋。鞋内衬浸了盐水,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被关在柴房三天,大太太每天去折磨她。"周伯的声音低沉,"最后那天晚上,大太太用烧红的铁钎,在她脚底烙下周家的家徽。"
林楚楚的脚底突然传来一阵灼痛,她猛地掀开绣花鞋——原本白皙的脚心上,赫然浮现出一个暗红色的烙印!
"啊!"她尖叫着试图擦掉它,但那烙印像是从血肉里长出来的。
"然后,他们把她拖到井边。"周伯继续道,"柳如烟死前发下毒咒——要周家世代不得安宁,她要找七个穿红鞋的女人替死,直到凑足七人之数……"
陈昊脸色煞白:"已经有多少人了?"
周伯沉默片刻,伸出五根手指。
"加上你,是第六个。"
林楚楚浑身发抖,她突然想起昨晚镜中那个腐烂的女人对她说的——"该你了"。
——
回到市区后,林楚楚的情况急剧恶化。
她的脚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纤细苍白,指甲乌黑发亮,脚底的烙印清晰可见。更可怕的是,绣花鞋现在像活物一样,每晚都在收紧,勒得她脚踝血肉模糊。
而镜子里的倒影,越来越不像她自己。
"楚楚,看着我!"陈昊捧住她的脸,"别被它影响,你必须保持清醒!"
但林楚楚已经快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每当她看向镜子,柳如烟就站在那里,对她微笑。
"他们背叛了你……"柳如烟的声音像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陈昊和苏雨晴……他们昨晚在一起……"
"闭嘴!"林楚楚抓起香水瓶砸向镜子,玻璃碎片四溅。
陈昊闻声冲进浴室,看到林楚楚跪在一地碎玻璃中,双脚鲜血淋漓,却还在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脚踝,试图脱下那双鞋。
"它长进我的肉里了!"她歇斯底里地哭喊,"它在吃我!"
陈昊强行抱住她,却发现她的身体冷得像具尸体。
——
深夜,林楚楚被一阵刺痛惊醒。
她的脚……在流血。
不是伤口的那种血,而是从毛孔里渗出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