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蒂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指尖轻轻抚过粗糙的树皮。,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七月的风裹挟着潮湿的热气,却吹不散笼罩在这个小村庄上空的阴冷。她抬头望去,只见村子上方盘旋着一团肉眼不可见的黑气,如同一条巨蟒缠绕着整个村落。
"阴气这么重..."她低声自语,血色眸子微微眯起。
作为新任阎王,冥蒂本不该亲自来阳间处理这种小事。但判官崔珏递上来的报告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普通村庄,一夜之间所有育龄妇女全部诡异怀孕,肚子鼓胀如同足月。更奇怪的是,这些孕妇腹中并无生命迹象,只有一团蠕动的阴气。
"阎君大人,您确定要亲自处理?"身后传来崔珏低沉的声音。
冥蒂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颔首:"阴胎现世,非同小可。况且..."她顿了顿,"我总觉得这事与我有关。"
崔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递上一卷竹简:"这是事件始末。"
冥蒂接过竹简,指尖划过上面的文字,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三天前,村妇林秀上山采药,归途遇雨,躲进一座荒坟避雨。饥饿难耐的她看见坟前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糕点,便取来吃了。当晚回家,林秀便开始腹痛难忍,丈夫请来村中接生婆王婆。·微^趣!晓/说* ?庚.芯?嶵_筷,王婆一看林秀的肚子,脸色大变——那肚子高高隆起,如同怀胎十月,可林秀明明上月才来过月事。
更可怕的是,当夜林秀便"分娩"了。产下的婴儿浑身青紫,皮肤下似有无数虫子在蠕动,眼睛还未睁开,却已经长满尖牙。王婆当机立断,用红布包裹婴儿,趁夜埋进了村后的乱葬岗。
当夜,全村人都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凄厉刺耳,从乱葬岗方向传来,持续到天明。第二天,村里所有十六岁到四十岁的女性,肚子都诡异地鼓了起来...
冥蒂合上竹简,血色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带我去见那个林秀。"
林秀家低矮的土坯房前围满了人。村民们看见走来的冥蒂和崔珏,自动让开一条路——冥蒂虽化作普通女子模样,但那一身黑衣和苍白得不似活人的肤色,仍让人不敢靠近。
屋内,林秀躺在炕上,腹部平坦,脸色灰白如同死人。她的丈夫蹲在角落,眼神呆滞。
"她...她肚子里的东西呢?"冥蒂轻声问。
王婆从阴影处走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眼睛却异常明亮:"回大人的话,生出来后就不见了。"
冥蒂走近林秀,伸手按在她的额头上。.嗖¨嗖.小¨税_王′ ~耕¨鑫?最^全?刹那间,无数画面闪过——
林秀在坟前狼吞虎咽地吃着供品,却没注意到墓碑上刻着的"爱妻苏氏之墓"几个字正在渗血;她腹中迅速成型的胎儿长着三只眼睛,在子宫里对着她笑;接生那夜,被埋进土里的婴儿用尖牙咬破红布,化作一团黑气钻入地下...
冥蒂猛地收回手,后退一步:"不是阴胎...是子母凶煞。"
崔珏脸色骤变:"这...这不可能!子母凶煞需要极大的怨气才能形成,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有秘密。"冥蒂打断他,转向王婆,"老婆婆,你认识那座坟的主人吗?"
王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老身...不知。"
冥蒂突然伸手扣住王婆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冰:"说谎。你身上有阴气缠绕,至少与亡魂打了五十年交道。你不是普通接生婆,对不对?"
王婆浑身颤抖,终于跪下:"大人明鉴...老身...老身是接阴婆,专门为死去的孕妇接生..."
屋内一片死寂。角落里的林秀丈夫突然发出一声呜咽,抱头缩得更紧了。
冥蒂松开王婆:"继续说。"
"百年前,村里有个将军夫人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将军悲痛欲绝,请来道士做法,将夫人葬在后山风水宝地,日日供奉。可后来..."王婆咽了口唾沫,"后来将军发现夫人与人有染,那胎儿可能不是他的种。盛怒之下,将军命人挖坟掘尸,将夫人尸体五马分尸,胎儿则...则被活活钉死在棺材里。"
冥蒂的瞳孔猛然收缩,胸口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记忆要破土而出。
"那将军...叫什么名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王婆摇头:"年代久远,老身也不知。只知道将军后来被朝廷处死,死前诅咒全村人断子绝孙..."
冥蒂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