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_l!o*v!e*y!u?e¨d?u.._n!e.t¨
打的沈砚雪猝不及防。
她伸手去够他冰凉的手腕,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裴容隐反握住指尖。
少年掌心的温度比寒潭更刺骨,却死死攥着不肯松开,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裴容隐,”她叹了口气,“若你真的……”话未说完,便被对方突然拉近。
裴容隐的额头抵着她的肩窝,潮湿的发丝蹭过脖颈,声音闷得像是要把自己埋进她的血肉里:“我跟着你。”
他罕见地没有用其他别的什么称呼,也没有任何戏谑与纠缠。
这句话更像是某种誓言,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我不闯祸,不越界,你让我站多远,我就站多远……”颤抖的指尖勾住她腰间的衣带,明明力气足以将人桎梏在怀中,却只是轻轻攥着,“但别把我丢下,好不好?”
沈砚雪瞳孔微缩。
她从未听过裴容隐用这般卑微的语气说话。
像被折断羽翼的孤鸟,小心翼翼地祈求着容身之所。
腰间的衣带突然被拽得更紧,她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闷哼,带着破碎的哽咽:“我只有你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筑起的心防上。
不该如此…
不该如此啊…
她想起冰冷数据里的一字一句,她想起那些畜牲是如何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折磨的丧失了所有情绪。′k?a·n?s?h`u/b`o_y,.,c~o-m·
她不知道裴容隐吃了多少苦才恢复成了那般模样。
她能感受到裴容隐发间残留的寒潭水汽,混着淡淡铁锈味拂过皮肤,像极了他藏在面具下千疮百孔的过往。
她的指尖悬在他后颈,终究不敢落下。
明明知道该推开,该继续扮演那个疏离的“师兄”,可当他说出“我只有你了”时,坚定的信念轰然崩塌。
她该怎么办…
裴容隐…
他该叫她…怎么办…
心底翻涌的悸动却愈发汹涌,那是对鲜活生命的疼惜,是对孤独灵魂的共鸣。
更是某种连她自己都不敢言说,不敢深究的情愫。
她,放不下…
“裴容隐……”她艰难地开口,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你先松开。”
少年的身体僵了僵,却没有动作。
良久,头顶传来闷闷的鼻音:“我不放。”带着孩童般的执拗,又藏着成年人的绝望,“一松手,你又要把我丢进黑暗里了。”
好怕…
沉默在寒潭氤氲的雾气中蔓延,沈砚雪望着裴容隐沾着水珠的睫毛,喉间像是被寒潭的冰棱卡住。^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少年固执地将脸埋在她颈窝,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扫过敏感的皮肤,带着潮湿的颤意。
她能感受到他环在腰间的手臂微微发颤,那是看似强悍实则脆弱至极的证明。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雪终于缓缓屈身,手臂探入少年膝弯与后背。
当她将裴容隐整个人抱起时,对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随即像无尾熊般更紧地缠上来,双腿下意识盘住她的腰,双臂勒住她的脖颈,几乎将全部重量都托付给她。
“别害怕……”沈砚雪轻声呢喃,这三个字既是说给裴容隐,也是说给自己。
她踩着湿滑的岩石上岸,灵力在掌心流转,泛着微光的淡金色光芒裹住两人湿透的衣衫。
布料上的水珠在灵力作用下化作雾气蒸腾,可裴容隐依旧不肯松开分毫,仿佛一松手,眼前的温暖就会如泡影般消散。
“你这样,我怎么烘干衣服?”沈砚雪无奈地叹道,声音却比往常柔和太多。
裴容隐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力道,却仍将下巴搁在她肩头,目光紧紧盯着她的侧脸,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灵力在两人周身盘旋,衣料渐渐恢复干爽,可空气中暧昧又酸涩的气息却愈发浓重。
沈砚雪能清晰感受到裴容隐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重重撞在她心口。
她不敢低头,不敢与少年太过炽热的目光对视,只能僵硬地保持着姿势,任由灵力持续流转。
“沈砚雪……”裴容隐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说过,要公平待我。”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后颈的皮肤,“那能不能……分给我一点点私心?就一点点……”
这句话让沈砚雪的灵力微微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