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谷的晨雾还未散尽,沈砚雪便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x?i`n_k′a!n-s′h!u?w,u..*c^o,m_
睁开眼时,正对上裴容隐近在咫尺的祖母绿,少年枕着她垂落床边的手臂,发尾扫过她手腕内侧,呼吸间带着清冽的晨露气息。
“师兄又要偷偷溜走?”裴容隐嗓音还带着未褪的沙哑,长臂一揽将人重新拽回被窝,“谷中结界稳固,那些魔修短时间追不上来。”
偷偷溜走…
这句话几乎每天都要问一遍。
离得太近,被美颜暴击。
沈砚雪耳尖发烫,伸手去推他胸膛,却触到一片冰凉,少年只着了一层单衣,衣领大敞。
瞄了一眼。
又一眼。
以前没细看,现在…
…粉的…
不是!
唾弃自己。
“胡闹!”她佯怒撑起身子,余光瞥见窗外天光渐亮,“白霁月和顾沉洐还等着我给他们授晨课呢。}%优?=?品÷-小/£说`]网,£ ?Dμ更;?±新,?最e快<”
“他们的丹田和经脉都未痊愈,何必这么早就……”裴容隐尾音拖长,指尖缠着她散落在枕畔的发,似笑非笑地凑近,“倒是师兄,灵力枯竭后都不曾好好调息,不如由我……”
“不用!”沈砚雪猛地起身,发间玉冠被勾落,青丝倾泻而下。
她不敢看裴容隐眼底翻涌的暗潮,匆匆将散落的发丝束起:“若不想被人撞见,就速速更衣。”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白霁月怯生生的声音:“师兄?早课时间到了……”
裴容隐瞬间敛去眼底的戏谑,翻身坐起时己裹好外袍,只是唇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沈砚雪开门时,正见白霁月攥着剑穗的手指发白,顾沉洐站在她身后,目光警惕地盯着裴容隐。-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显然,两个人对了一宿账,都觉得裴容隐不靠谱。
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去演武场。”沈砚雪将佩剑别在腰间,刻意与裴容隐拉开半步距离,“今日教你们应对魔修结阵的破局之法。”
云栖谷的晨露沾湿青石板时,沈砚雪己带着白霁月和顾沉洐立在演武场。
裴容隐倚在廊柱上把玩着玉佩,看沈砚雪手把手纠正白霁月握剑的姿势,桃花眼里泛起冷意。
自从宗门被灭后,她越来越能感觉到师兄的强大。
她也好想,好想强大起来啊。
“师兄的手真暖和。”白霁月突然红着脸低语,顾沉洐手中木剑“咔嗒”掉到了地上。
沈砚雪抽回手后退半步,余光瞥见裴容隐将玉佩捏得吱呀作响,忙转头道:“结阵讲究攻守平衡,顾沉洐守左,白霁月攻右。”
“师兄,他们这般笨拙,练到明日也学不会。”裴容隐慢悠悠踱步过来,忽然踉跄着撞向沈砚雪。
沈砚雪本能地伸手扶住,却被少年顺势扣住手腕:“师兄瞧,我晨起练功时伤了气海,连站稳都难。”
顾沉洐看了一眼白霁月,又看了一眼沈砚雪,看来,这个恶人还得他当,不然今天别想修炼了,这个人总有办法把师兄叫走。
他皱眉挡在沈砚雪身前:“裴前辈若身体不适,自去休息便是。”
裴容隐闻言松开手,指尖擦过沈砚雪掌心时轻轻挠了一下,委委屈屈道:“我不过想让师兄分些心神罢了。”
沈砚雪背过身平复心绪,冷声道:“继续练。”
白霁月的软剑突然脱手飞出,首首朝着裴容隐面门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雪旋身挥出剑气,木剑应声碎裂,碎屑却擦过裴容隐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裴容隐缓缓伸出手。
“师兄护着外人伤我!”他的指尖抚过伤口,突然笑出声,眼中却没半分笑意,“罢了,反正师兄心里从来只有他们。”
说完转身便走,玄色衣摆扫过沈砚雪脚踝,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冷香。
当夜沈砚雪提着药箱敲开裴容隐房门时,少年正蜷在榻上,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
“过来。”沈砚雪把药膏放在案上,裴容隐却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床上,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间:“师兄舍得来了?”
“别动。”沈砚雪用帕子蘸了药酒轻擦伤口,“白天是我疏忽。”
裴容隐咬她手腕泄愤:“你心里只有那两个累赘!明明是小师妹故意脱手,你却……”
话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