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擦过血痂,“疼吗?”
阿隐没有回答,只是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发出闷闷的、压抑的声响。
当沈砚雪的唇贴上那道最长的鞭痕时,他突然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战栗。
她能感觉到他背部的肌肉在她唇瓣下剧烈收缩,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他似乎想转身,却又被某种无形的枷锁困住。
“大腿也有吗……”沈砚雪近乎喃喃。
跪坐在他面前时,目光落在他被囚裤遮住的腿间。
那里的铁链磨出了新的血痕,渗着的血丝证明着那里也有伤。
沈砚雪抿了抿嘴,泛黄的脸颊上几不可查的染上红晕。
做了一番心理建树,她伸出了手。
当她卷起他裤腿时,阿隐的小腿猛地抽搐了一下,脚尖不受控制地蜷缩。
“这里呢?”帕子擦过伤口,他的身体猛地向后缩了缩,却又在她抬头看他时,别扭地将腿伸了过来。
唇瓣触到他大腿内侧的伤口时,沈砚雪自己都打了个寒噤。
那里的皮肤格外敏感,阿隐的身体瞬间绷成了铁板,喉间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破碎的琴音。
他的手悬在她头顶,犹豫了很久,终于笨拙地、轻轻落在她发顶,指尖颤抖着,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寻求支撑。
“脚腕……”最后一处伤口在脚踝。
铁链的铁环深深嵌进皮肉里,磨出的血痕触目惊心。
皎月并非凡铁,轻轻一划,铁环就被划开了,铁链掉落,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让阿隐忍不住缩了缩脚。
沈砚雪的指尖擦过伤口时,阿隐疼得闷哼了一声,却在她抬头看他时,倔强地别开了脸。
当她的唇贴上那片血肉模糊的皮肤时,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吃了一惊。
“雪……”他终于清晰地唤出了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夜风从翻板缝隙灌进来,吹得油灯火苗摇曳。
沈砚雪跪在他面前,看着他身上被药膏覆盖的伤口,还有那些她一一吻过的痕迹,突然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阿隐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指腹一下下摩挲着她的皮肤,祖母绿的眸子里不再是空洞麻木,而是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与依赖,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途。
“都好了……”她轻声说,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阿隐摇摇头,用另一只手笨拙地脱着自己的囚衣。
他似乎是想让她看看,是不是还有遗漏的伤口。
沈砚雪的脸颊“腾”地烧到耳根,慌忙按住他的手:“够了……真的够了……”
可他却固执地望着她,祖母绿的眸子里映着她泛红的脸颊,突然用尽全力,清晰地念出两个字:“……雪……隐……”
他在叫她的名字,也在说自己的名字。
沈砚雪猛地抬头,撞进他祖母绿的眸子里。
那眸子里不再是空洞麻木,而是翻涌着滚烫的情绪,像是积蓄了千年的冰川终于融化,露出底下奔涌的岩浆。
西目相对的瞬间,囚室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夜风穿过翻板缝隙的呜咽。
沈砚雪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烫得她皮肤发麻。
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
“都……都处理好了……”沈砚雪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阿隐的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瓣上,喉结滚动着,突然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指尖颤抖着,碰了碰她的嘴角。
那一刻,沈砚雪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沈砚雪却只觉得浑身发烫,尤其是唇瓣上,还停留着他皮肤的温度,以及那股混杂着血腥、霉味,却又让她心悸的、属于阿隐的气息。
真是……有辱斯文。
她在心里骂了句系统,却忍不住偷偷抬眼,望向他。
系统快急死了。
亲啊!
快亲啊!
这个不开窍的女人,急死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