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就好…”
烛火跳跃了一下,映得她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看不清是怜悯,是无奈,还是……藏得更深的,让他心惊的情绪。!w/a.n`b-e!n!t!x-t¨.!n,e¢t?
“好了。”她的声音很轻,像一声叹息,“夜深了,歇息吧。”
她走近时,裴容隐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往后缩了缩,背脊抵上冰冷的床柱。
盖头早就被扔在一边,白霁月那张娇俏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恐,潮红从脸颊褪成青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知道沈砚雪迟早会发现的。
白霁月是女子,而他换了这张脸,身体却还是男子的轮廓,宽肩、窄腰,还有藏在喜服下,根本无法掩饰的……喉结。*秒!章-节\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沈砚雪在他面前站定,指尖几乎要触到他颤抖的肩头。
裴容隐猛地摇头,却因为动作太大,一缕卷发从发间滑落,恰好遮住了他剧烈滚动的喉结。
他看见沈砚雪的视线在那缕卷发上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像想起了什么被遗忘的旧事。
他心里一慌,连忙低下头,用袖子遮住半张脸,声音闷在袖中,带着哭腔:“我……我只是……”
只是怕你掀开我的衣服,看见不属于“白霁月”的伤疤和轮廓;怕你发现我用了禁术换脸,却瞒不过身体的差异;怕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我扔出去,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
沈砚雪没再说话,只是抬手去解他腰间的红色刺绣腰封。
冰凉的指尖触到锦缎下的硬物时,裴容隐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别!”他失声喊道,眼里的惊恐像炸开的涟漪,“别碰……”
沈砚雪挑眉,任由他攥着,目光却落在他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上:“解个衣带而己,这么紧张?”
“我自己来!”裴容隐几乎是吼出来的,松开手时却又怕惹她不快,慌忙补上一句,“……师兄,我自己来就好。”
他刻意放软了声音,模仿着白霁月平日的娇憨,可颤抖的尾音却暴露了心底的慌乱。
他转过身,背对着沈砚雪,手指笨拙地解着系带,指甲却深深掐进了掌心。
沈砚雪…
本来她又心疼又生气的,心疼他又一次装作白霁月,生气是因为他明明认出了她,却还一首躲着她不让她发现。
本来还想再吓唬吓唬他,现在…
无奈又好笑…
沈砚雪突然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腰封拆解,喜服掉落在地上,他听见沈砚雪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神经上。
在红烛摇曳的光影中,鸳鸯戏水的小衣红绳紧紧的系在他的脖间。
遮得住前胸,遮不住后背。
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从广袖滑落的肩头,到略显宽阔的肩胛骨,再到……腰间那道因常年修炼而紧实的线条。
白霁月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会有这样属于男子的利落身形?
“月儿今日……”沈砚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拖腔,“好像比往日……壮实了些?”
她的手在他脊背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