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岭的新土下传来敲锣声,三长两短的节奏,是九门当年约定的求救信号。~x+i_a.o^s¢h¢u^o/c,m-s?.*n.e¢t′解九握着陨铁剪刀循声而去,脚下的泥土突然塌陷,露出的地窖里堆着九口薄皮棺材,棺盖的缝隙里渗出的金线,在地上拼出“第九层”三个字。最中间的棺材贴着张黄符,是沈清荷的笔迹:“第九层的迷藏,是解明砚用自己的魂魄设的局,他要亲自问九门后人,值不值得他守百年。”
陈念的银蝶灯在地窖里亮起,灯影照出棺壁上的陈家血书:“光绪二十六年,陈七之子陈风,自愿入迷藏阵第九层,用守墓人血脉镇压仇家怨魂,与解明砚的噬莲血互为阴阳。”血书旁的暗格里,藏着半块银蝶吊坠,与陈念脖子上的那只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陈”字。有只通体雪白的蝎子从暗格里爬出,尾刺上的毒液,滴在地上竟开出朵血色莲花。
尹霜的青铜符牌与地窖的石柱产生共鸣,柱身裂开的缝隙里,嵌着尹新月母亲的断指,指骨上的银戒指,刻着“第九层的钥匙,是解明砚与阿青的定情信物”。-?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更}新,快¤¨尹霜刚要伸手去取,断指突然化作飞灰,灰烬里浮着枚玉扳指——是尹新月的遗物,扳指内侧的刻痕,是《锁魂戏》的最后句唱词:“百年迷藏,不过是想等句‘我信你’。”
解九的陨铁剪刀突然刺向最中间的棺材,棺盖应声而裂,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是团跳动的红光,形状与解明砚的噬莲之体一般无二。红光突然化作人形,解明砚的声音从光里传出:“你敢剪碎我,就永远别想知道阿青的魂魄在哪。”解九的剪刀悬在半空,看见红光里浮现出阿青的笑脸,她的金线缠着解明砚的手指,两人的影子在棺底组成同心结,结心嵌着的,是解九掌心消失的朱砂痣。
地窖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通往第九层的竖井,井壁的石砖上刻着九门初代的誓言:“迷藏阵在,九门不灭。-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陈念的银蝶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无数怨魂的嘶吼,最清晰的是陈家守墓人的声音:“解明砚!你用我们的血养阵,还好意思说守护长沙城?”银蝶吊坠爆发出的金光中,陈念看见怨魂里混着陈风的身影,他正用自己的魂魄缠住最凶的怨魂,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着“信他”。
尹霜的青铜符牌在竖井里飞起,符牌背面的“尹”字渗出的血珠,在半空组成阿青的模样。“傻孩子,你以为解明砚设第九层是为了问责?”阿青的虚影笑着挥手,金线缠住解九的手腕,“他是想让你们看看——当年他把我藏在第九层的莲台里,用噬莲血喂了百年,就为了等个能护住我的人。”竖井底部突然传来水声,莲台的轮廓在雾中渐渐清晰,台上的阿青魂魄,眉心正嵌着解明砚的本命灯。
解九的陨铁剪刀突然掉落在地,他看着莲台里的阿青,突然明白沈清荷的话——所谓局,不过是解明砚怕九门后人学初代的贪婪,故意用魂魄设的考验。红光化作的解明砚虚影跪在莲台前,噬莲血凝成的花瓣落在阿青眉心:“当年我骗你说迷藏阵能让魂魄复生,其实是怕你魂飞魄散...这百年,我守的不是阵,是你。”
第九层的莲台突然旋转,露出底下的血海,无数怨魂在血里挣扎,最上面的是陈风的魂魄,他的银蝶吊坠正与陈念的产生共鸣。“解明砚没骗你们。”陈风的声音从血海里传出,“他用噬莲血净化了大部分怨魂,剩下的这些,需要九门后人的信任才能彻底消散。”血海突然翻涌,怨魂们的手伸向莲台,像是在说“拉我们一把”。
尹霜的青铜符牌突然贴在莲台中央,符牌与本命灯产生共鸣,阿青的魂魄渐渐实体化,她的金线缠住解九与陈念的手腕,将两人的血滴进血海:“百年恩怨,该用信任了结了。”血海里的怨魂突然安静,陈家守墓人的魂魄与九门初代的魂魄手拉手,在血海上组成桥,桥的尽头,是长沙城的轮廓,里面有孩童的笑声,有商贩的吆喝,正是解明砚守护的人间。
地窖的竖井突然坍塌,解九抱着阿青的实体化魂魄冲出,陈念与尹霜紧随其后。身后的第九层在金光中消散,解明砚的虚影站在莲台上挥手,他的噬莲血化作漫天花瓣,落在长沙城的每个角落。阿青的金线最后缠了缠解九的手指,轻声说:“替我们看遍这人间。”
黑石岭的地窖原址上,长出株双生莲,左朵是血色,右朵是银色,花芯里的露珠,映出解明砚与阿青牵手走进血海的画面,他们的身影在金光中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两粒莲子,落在双生莲的根下。
解九在莲旁埋下陨铁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