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雷战?” 薛凡面对这汹涌澎湃的地阶威压,却连衣角都未曾飘动一下,他掏了掏耳朵,仿佛被噪音打扰,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嘲讽,“名字取得倒有几分沙场秋点兵的豪气,可惜…人嘛,眼光差了点,手底下更是尽养了些没规矩的垃圾玩意儿。”
他眼神陡然转冷,如同寒潭深水:“你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喊打喊杀,怎么不先问问你这条‘忠犬’豹哥,他干了什么好事?嗯?当着老子的面,口口声声要把老子的女人抓去‘严格审问’?强抢民女?还要分开关押?” 薛凡每说一句,语气就森寒一分,“雷老大,你聚义堂的规矩,就是允许手下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还是说…这规矩,就是你定的?!”
雷战闻言,脸色猛地一变!他混迹江湖,退伍后虽入黑道,但最恨的就是欺凌妇孺、逼良为娼和涉毒!这是他给自己和聚义堂定下的铁律!他猛地转头,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目光死死钉在无法动弹的阿豹身上,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滔天的怒火和煞气:
“阿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他妈忘了老子定下的帮规铁律了吗?!‘不强抢奸淫民女,不涉毒’!老子的话,你当放屁了?!等这事儿了了,老子亲自带你回去,按帮规处置!” 那凛冽的杀意,让空气都仿佛要冻结!
薛凡心念一动,悄然解除了阿豹身上的禁制。
“老大!我错了!我该死!我鬼迷心窍!我愿意回去接受三刀六洞!千刀万剐!” 阿豹一恢复说话能力,立刻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哭嚎着认罪,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悔恨,“但是老大!您千万别动手!他…他不是玄阶!他是地阶强者!真正的…地阶啊!!” 他声嘶力竭地喊出了最关键的信息,唯恐自家老大步了江家的后尘!
“地阶?!” 雷战脸上的暴怒和煞气瞬间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猛地转头,再次看向薛凡,眼神中的轻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如此年轻的地阶?这怎么可能?!但阿豹绝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而且现场江家的惨状…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极其微妙和紧张。雷战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眼中的凶光迅速变换,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那霸道的气势收敛了几分,但腰板依旧挺得笔首,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硬朗,声音也缓和下来,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只不过对象变了:
“小子(这个称呼没变,但语气少了轻蔑,多了份凝重),我的人犯错,自有我聚义堂的帮规处置,轮不到外人越俎代庖!你打伤我这么多人,这笔账,本来必须血偿!”
雷战话锋陡然一转,眼中竟闪过一丝惜才和招揽的光芒,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难得的“诚意”:“但是!我雷战一生,最敬重有真本事的强者!看你年纪轻轻,竟己是地阶修为,前途不可限量!我改主意了!” 他大手一挥,仿佛给出了天大的恩赐:
“只要你肯加入我聚义堂,做我雷战的左膀右臂!今晚之事,无论是对是错,无论你伤了我多少人,都他妈一笔勾销!从此翻篇!我雷战说到做到!如何?跟着我,在上京,保你荣华富贵,权势滔天!”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薛凡,等待着答复,自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在他看来,这己是给足了台阶和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