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听力已经很差,眼睛到晚上几乎什么都望不到,她还是怕惊扰他,轻轻向审食其这边蹭过来。
审食其看到吕雉,停住了手。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之间有种不需要语言的默契。
吕雉给审食其包扎伤处,怕用力过猛会再度伤着他,因而动作很轻。
“使劲!”审食其低声说。
“你会疼!”
“使劲捆,麻木了疼就减轻了!”
审食其额头上滴下的汗珠打在吕雉手上。吕雉的心一动,这小伙子跟着吃了那么多苦不说,自己的婚事也误了,至今连个媳妇也没有。被捕后她曾说过这事,审食其却望着吕雉淡淡地笑着说,能陪在你身边,那是我一辈子的幸事。他把你字说得很重,吕雉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自从与明儿分开嫁给刘邦后,好像再没有过。
包好伤口,吕雉用袄袖替审食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靠在审食其旁边的墙上。每当睡不着的时候,他们就爱这么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打发沉闷得让人深感窒息而又无望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