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庄奕仁质问闵全笙:“闵护抚,你把责任全推给陈焘官,自己就撒手不管了?”
“管,一定要管……列位前辈,卑职不止护理巡抚一职,还护理了关正和抚标……卑职不止要管黄埔夷乱一件事,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管。譬如,适才还下帖请各道正堂及城内二县正印来——”闵全笙猛想不对,是请他们来喝茶聊天,然后上酒楼畅饮,他急改口:“要管,黄埔的事,卑职一定要管,管到底。”
闵全笙由臬司照磨做起,一直做到臬司正堂,数十年印象最深、最拿手的招术便是打板子。“来人!”闵全笙猛喝一声,四个皂隶应声站他面前。闵全笙叫道:“夷艄犯过,行商难逃其咎。去把十三行行商、买办、通事,还有七七八八的人都传到抚衙来,本护抚要严询责杖!”
皂班班头道:“禀大人,奴才这几个丁头人不够,他们至少有几百号人,板子恐怕也不够。”
闵全笙指着几个厅官:“你们几位去各衙门请捕皂二班帮忙,捕班去十三行带人,皂班带上板子,来抚署候命。”
一时间,十三行鸡飞狗跳。捕快堵住几个关闸,然后进去传人,老实的乖乖跟着走,不老实的,用绳绑,用鞭抽。一间一间洋行清,连临时来扛活的苦力也不放过。一共传来九百多号人,由于人太多,照例只传行商、买办、通事进抚衙大堂。
大堂内,暖阁正堂的席位暂时空着。三十余位缙绅坐在大堂两侧;大堂中央站两排皂隶;严济舟、蔡逢源、离光华、易经通等四十余位行商、买办、通事站在正中央。严济舟心静似水,他知道黄埔夷乱闹大了,陈焘洋领命化解无方,闵护抚才会使出黔驴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