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内,沈渊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脑中正飞速盘算着如何才能兵不血刃地拿到“帝心玉”。/s′i,l,u/x-s¨w..-o\r_g\
直接用叶凡的亲人威胁?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否定。
派人去千里之外的乡下抓一个弱女子,不仅耗时耗力,动静太大,还显得自己手段过于粗糙,落了下乘。更重要的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七天之后,大雨便会降临。
必须想一个更高效,更诛心的办法。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索,管家那带着一丝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公子!府外……府外来了一个乡下女子,自称是阶下囚叶凡的妹妹,名叫叶晴儿!她……她正跪在府门前,说要求见公子,为她兄长求情!”
“嗯?”
沈渊的动作猛然一顿,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那诧异便化作了浓烈到极致的、毫不掩饰的狂喜与残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正愁没有一把足够锋利的刀,去剜叶凡的心,去撬开他的嘴。′m¨z!j+g?y¢n′y,.?c*o′m`
现在,这把最完美的“利刃”,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真是……天助我也!
不对,是天命在我!
沈渊缓缓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之前所有的计划,在这一刻都被他瞬间推翻,一个更直接、更恶毒、也更完美的计策,在他心中电光火石般生成。
“让她进来。”沈渊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必带到前厅,直接……带到我的听雪阁来。”
“是,公子。”管家虽心中疑惑,却不敢有半分违逆,连忙领命而去。
沈渊整理了一下衣袍,重新在主位上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
茶香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却掩盖不住他眼中那如同恶狼盯上羔羊般的光芒。
很快,在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中,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女被仆役引了进来。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荆钗布裙,洗得发白的衣衫上还带着几块补丁,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的风霜。/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她面容略带憔脆,却难掩其天生丽质,一双眼睛如受惊的小鹿般清澈,带着与她兄长如出一辙的倔强。
她便是叶凡相依为命的妹妹,叶晴儿。
一进入这奢华的听雪阁,闻着空气中名贵的熏香,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华贵、俊美如妖的年轻权贵,叶晴儿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但一想到身陷囹圄的兄长,她还是鼓起全部的勇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民女叶晴儿,叩见沈公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清晰,“家兄自幼饱读圣贤之书,心怀天下,绝无半点不轨之心。临江诗会之事,定是误会!求公子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家兄!晴儿……晴儿愿为奴为婢,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说着,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光洁的额头与冰凉的地板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为奴为婢?
沈渊心中嗤笑,多么天真,又多么可悲的台词。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吹着浮沫,任由那压抑的沉默,像一块巨石般压在叶晴儿的心头。
直到少女的身体因为恐惧和紧张而微微颤抖起来,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淡漠得不带一丝感情:
“你哥哥当众辱我沈家,非议君上,已是死罪。你觉得,你一个乡下丫头的性命,就值他一条命吗?”
叶晴儿的娇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那……那要如何,公子才肯放过家兄?只要晴儿能做到,万死不辞!”她抬起头,那双含泪的眸子中,充满了决绝与恳求。
“很好。”
沈渊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终于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而笼罩了叶晴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纯粹的、猫戏老鼠般的玩味。
“想救你哥哥,也不是不可以。”沈渊的声音轻柔,却如同魔鬼的低语,在叶晴儿耳边响起。
“我听说,他有一块从不离身的家传玉佩,那是他母亲的遗物,对他而言,比性命还重要。”
叶晴儿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