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回过神儿来,他不好意思起来,准备离开。?幻.想-姬, \耕+薪,最_全*就在这时,杨柳树后有人喊他:“年轻人,等等!”
刘备也知道,刚才就有一个人坐在杨柳树下,跟路边卖酒的高声说话。
他觉得那个人在用眼角余光打量自己,便抬起脚,从榜下退了两三步。
“公子,你看了布告了?”
那人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握着剑把,突然站起身,朝这边走来。
刚才只是从背后看到此人比杨柳树干还阔的肩膀,等他站起来一看,真是一个大丈夫,仿佛突然立起的一座山,足以使人仰视。
“您是在问我吗……”
刘备再次认真观察此人。
“啊。除了公子,还有别人吗?”
那人胡须漆黑,口若牡丹,爽然而笑。
听大丈夫声音,似乎年龄跟刘备不差几岁,但从发际到下颌蓄满了密不透风的黑亮胡须。
“看了……”刘备的回答很简练。
“公子怎么看哪?”他问话深刻,目光锐利,炯炯有神。~墈~书*君^ ?首?发-
“这个……”
“还在想啊?你都盯着榜文看了那么久了……”
“我不喜欢在这里说话。”
“有意思。”
大丈夫过去把酒钱和杯子递给卖酒的,快步走回刘备身边,然后学着刘备的口吻道:“我不喜欢在这里说话……哎呀,爽快!我从你的话里听出了真诚。好吧,去哪儿?”
刘备尴尬,道:“先走吧,这里是集市,人多。”
“好,走!”
大丈夫大步流星向前走。刘备跟得很吃力。
“那座虹桥边上怎么样?”
“好吧。”
大丈夫所指的地方是村口种着很多杨柳的池边。池上架着彩虹一样的石桥。再往里去是一座废园子。一位不知姓名的学究挖了这个池子,办了一所圣贤学校。但因时势与圣贤之道背道而驰,没有学生正经上学。
尽管如此,学究还是坚定地造桥,讲经说道。但集市上的居民、儿童却根本不听,说他“是疯子”。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不仅如此,还有人说他欺世盗名,向他投掷石块。
学究不知何时真的疯了,最后嘴里莫名其妙地喊叫,在学苑中游荡。终于有一天,他漂在莲花池里,变成尸体。可怜!
就是这样的一所遗迹。
“这里挺好。坐吧。”
大丈夫坐在虹桥石栏杆上,让刘备也坐下。
来此途中,刘备大致观察了一遍大丈夫,觉得“此人并非伪诈之徒”,所以到这里时,他也表现得相当沉着和诚恳。
“失敬失敬,敢问尊姓大名。我是不太远的楼桑村人,叫刘备,字玄德。”
于是,大丈夫突然捶着刘备的肩膀说:“好汉!久仰久仰!在下的名号,想必你也听说过……”
“什么?……你说我以前就认识你?”
“你忘啦。哈哈……”
大丈夫晃着肩膀,捋了捋腮边黑亮的胡须。
“难怪难怪。在下面颊有刀伤,相貌有点儿改变。而且,三四年来饱尝流浪汉的辛酸啊。跟公子相见的时候,我还没留这一脸的黑胡子哪。”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刘备还是想不起来。忽然,刘备看到大丈夫腰间佩带的宝剑,禁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啊,恩人哪!想起来了。你不是鸿家的武士张翼德吗?!几年前,我从黄河回涿县,路遇黄匪包围,陷入险境,是你出手相救的呀!”
“正是。”
张飞突然张开手,紧紧握住刘备的手。铁打一般的手掌握住刘备的手之后,还富余出五指。
“你还记得在下。在下还是当时的张飞。留胡子,改相貌,是因为后来不得志,要隐于世间。其实,刚才是在试探公子是否认得出我。失礼之处,还请原谅啊。”
礼数太多,与大丈夫不太相称。
于是,刘备更加殷勤地道:“豪杰!应该责备失礼的是我。不管你与当时相比有多大变化,我认不出你这位恩人,都对不起。请恕刘备之罪!”
“哎呀,言重啦,不敢当。就算两抵了。”
“豪杰!你现在住在这个县城里吗?”
“不不,说来话长。我不是说嘛,想要夺回被黄巾贼抢去的县城,于是藏身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