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也觉得有道理。先生,您老认为维新变法有指望吗?抑或叶吏部捍卫名教的精神应值得钦佩?”
王闿运含着烟壶嘴,好一阵子不做声,也不点火抽烟,半眯着眼睛,缩紧两道长长的浓眉凝思着。
“晳子,你这趟长沙去得及时。”王闿运终于开口了,“从我几十年的为学来说,我是绝对不能同意梁启超的君民平权的怪论的,这正是叶焕彬所斥责的无父无君之邪说。你想想看,中国将近四万万人口,满汉蒙藏回多族共处,若没有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君主统御,人人都来做主人,都来管国事,那岂不乱得一团糟!那还有什么体统,还有什么礼仪,还有什么国家?晳子,不管今后是康有为、梁启超,还是其他比康梁更厉害的口吐莲花之辈对你说,中国不要君主,要实行民主,你都千万不要相信。现在有些人动不动就说什么美利坚呀,法兰西呀,英吉利呀,这些国家我没有去过,也没有读过他们的书,他们或许可以实行共和制,实行民主制,但对于我们中国,我是研究了一辈子的,一部二十四史,我比谁都读得多。我从中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那就是,中国要富强,必须依靠英明的君主,国家大权集中在一个英明有作为的君王的手里,国家就强盛,百姓的日子就安定,反之,国家之权分散在诸侯、藩镇、地方大吏手中,国家就乱,就衰弱,百姓也就会饱尝战乱离散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