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上还要做脑部手术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所以不少人宁可忍受变疯狂也不愿离开。因为记忆这东西是无法清除的,比起拥有在城南多姿多彩的记忆却必须日复一日地体验其他地方那些市民乏味的生活来,恐怕疯狂和死亡更加适合我们。”
分手时,大雨仍旧下个不停,我忽然冲动地把男子的手拉过来,放在面颊上。在他的体内,似乎有着某种微弱而又强烈的渴望……我闭上双眼,轻轻地用面颊摩挲他的手掌,男子的手掌是温暖的,他安静地微笑着,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变得湿润和温暖起来。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的皱纹也在随之减少。
“可以再见面吗?”
“当然,我经常在这里,总会遇上的。”
泉 水(5)
深夜,我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烦扰,从梦中惊醒。不是泉水的问题,山谷仍旧青翠,泉水在安睡。是那男子的问题,他的身上有着……有着某种特殊的东西。
是那棵树,那棵至少生长了有40多年的树,枝繁叶茂,从树上垂下无数的藤萝和寄生植物……在这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后面,在空气中回荡着某种不祥的气味,我当时只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妥,现在才明白,那股气味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是干旱的味道,是城市里一连一个月没有下雨时,异常干燥的灰尘味道,夹杂着隐隐的恐惧和死亡的气息。
五
和同事们的相处,已经成为彻头彻尾的折磨,触摸他们的感觉,就像树型男子说的那样,异常乏味。我明显地感到,因为泉水,自己以经开始游离在众人的生活和兴趣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