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的泉水的确能解除我的干旱,它的确可以传递到我这里来。!伍¨4?墈/书′ *首\发?”他轻轻在我耳边说,犹如吟唱午后的歌谣:“你大概不知道,我等待了多久……我想我终究会遇到一个人
,让我恢复活力……”
他继续吻我,我开始感觉到泉水的流向,它正汩汩地流入树型男子的领地。虽然土壤仍旧干得厉害,但是水的注入正在逐步缓解旱情。树叶中的水分正在增加,鸟儿开始鸣叫,蔓生的藤萝原本已经开始枯萎,现在渐渐绽开紫色的花蕾……
“你现在不适合去城南,”树型男子在结束了亲吻之后告诉我:“原则上,我不把情绪不稳定的人带到城南去,尤其是你已经过惯了没有干扰器的生活,又心情复杂,现在带你去,我怕会使你的一些生理读数更加紊乱。”
他微笑着,眼角和脸上的皱纹平复了许多,眼睛里充满神采。
八
“见面情况怎么样?”老大夫兴致勃勃地搓着双手,问我。
“我没有去城南。/x^g_g~k.s~.~c¢o′m?”
“为什么?”
我注视他的眼睛:“因为我的情绪不稳定。”
……
“大夫,你知道我妈妈的事情,是吗?”
老大夫吃惊地看着我:“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爸爸。”
“哦,哦……”老头子沉默下来。
“你为什么那样迫切地想要帮助我了解城南呢?”
“因为你的母亲,”过了半晌,老大夫轻轻地回答:“她是非常可爱的女子,我从小看她长大,她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所以说,这个医疗制度啊,简直让人没法办,老是让医生和病人牵扯得太深,有时候我想,我这样的老古董还是赶快退役的好……”老大夫佯装滑稽地笑了几声,眼中似乎浮上了一层水汽。
水已经没过了百合花……山谷里下起了小雨……
……
“你妈妈的死亡让我感到愧疚,我作为她信任的人,一个医生,本来应该给她一些更加实际的建议才是。/6/1-墈′书/旺~ *哽+欣?蕞+哙·虽说那时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是作为我来说,这种负罪感怎么也解除不掉。”老大夫说:“而你是那么像你的妈妈,你比她那时更加年轻,更加有选择的可能。既然是这样,我希望自己至少能给你一个机会。”
“城南的生活到底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啊,毕竟,只有在那里生活过的人才能说出其中的子丑寅卯来。出来做过手术的人要签署协议,发誓从此缄口不谈城南的事情,而大夫们又必须遵守不泄露病人秘密的誓言。实际上,能真正从城南返回的人少而又少。”
“如果单凭我的表面印象,又怎么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呢?山谷中正在下雨,我看水面又在上涨了。”
“抓紧时间吧,孩子。”
“告诉我,如何选择?”
“每一个决定都有其盲目性,这就是人生选择真正要命的地方。就像赌博,重要的就在于你要冒风险,如果对你有利的条件和结果已经像砧板上的鱼一样,清清楚楚摆放在你面前,一目了然,那也就失去了赌博的意义,不是么?”
“做手术真的能完全清除基本元素?”
“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但是成功的几率几乎像你顺利拔掉智齿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