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秦晏,龚春琳走出门想去巷口迎夏毕媛,瞧着宋如麟站在门外,吓了一跳,勉强笑道:“公子准备得很充分,孩子们得到你这样的老师,是他们的福气。′d-u¨s_h,u′8/8..\c?o′m_”
若是往常,得到龚春琳这样的夸奖,宋如麟自然是说不出的满意与得意。此时她匆忙慌张的模样,让宋如麟疑惑她是敷衍自己,忍不住道:“出什么事了?”“什么事?”龚春琳瞪着眼睛装傻。她的拒绝令他气馁,没话找话地问:“夏小姐呢?”“路上人多,我们走散了。”龚春琳怕他追问下去,索性道:“她路不熟,宋公子若没什么事,麻烦帮着找找。你走那边,我找这边,别出什么事了。”说完拔腿就走。明摆着龚春琳是想甩开自己,宋如麟心里不舒服,也不好再追上去,调头按她指的方向走去。龚春琳心里忐忑不安,深深后悔自己不该笃定夏毕媛自己回到双帽胡同,万一她再次被高桠雷捉到怎么办?她出门总是坐马车,从来没单独走过,万一迷路被拐子强行带走?龚春琳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远远瞧着巷口走过来的熟悉身影,龚春琳一怔,醒过神来飞快过去,紧紧攥着她的手道:“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我不认得路,问了好几个人才走回来。”夏毕媛有些赧然。今儿这事说实话是她自找人,若不是她扛着事事和龚春琳一样,也不会撞上那高桠雷。但她哪想到好好地走路,会撞上这么一出事?龚春琳拉着她回去,边走边道:“我要车先送你侄儿回去。等会再来接你。以后店子的事都交给刘嫂,你还是先避一避吧。”夏毕媛叹息,还以为自由可以维持到谈婚论嫁那一天,没想到从现在就要禁足了,真是一语成谶。终是不甘心地说:“秦家那件事还是交给我办,其它的事。我就不管了。”以后仙品阁打响招牌。高桠雷肯定会出现在店中,实在不想再撞上他。回到家,婵娟还在学堂里主持考核,龚春琳闩上门。亲自打水让夏毕媛梳洗换衣。她忍不住问:“那个姓高的是什么来历,好象城中一霸的样子。”夏毕媛望着她,眼里满是意外。问道:“你难道从来没听说过他?”龚春琳被她看得心虚,强撑着道:“我以前很少离开这巷子,外面的事我哥也很少讲给我听。”夏毕媛叹道:“他那个人可不就是城中一霸。他家有个什么亲戚在朝中做大官。没有子嗣,把他叔叔过继膝下。他婶婶的表妹入宫为妃,生子封为福王。”这亲戚关系把龚春琳绕糊涂了,算了算道:“完全没有血缘,八騀勉强搭到一起的关系也能这么横?”夏毕媛道:“他叔叔也没有子嗣,将他哥过继膝下,在吏部任职。官员升迁绕不过他哥那一道关。”原来如此。龚春琳默默地想,这件事总给她一种没有结束的感觉。朱四的人出于义气好心想救,希望不要连累他们。夏毕媛换好衣服,望着龚春琳道:“我以后恐怕不能经常出来了,你没事多到我家来和我说说话。”龚春琳答应。到了晚间,蒋海过来和龚春琳说:高家真派人到衙门报案,要衙门加派人手搜寻凶徒,只说是几个蒙面凶徒,没有提到脸上有黑印的女子。龚春琳知道,那是因为夏毕媛骗取了高桠雷的信任,等高家家丁找不到夏毕媛胡编的地址,就会将这件事和她俩联系在一起。自己脸上的黑印这么明显,尽早会被人找到。夏毕媛说,高桠雷以前强抢民女进府的案子最终都不了了之。夏家有根基,高家就算想动手也不会太明目张胆,自己一无所有,赵岳愿意帮忙又能出几分力?四月二十四,雨龚春琳病了,悻悻地没有精神。之前她就在担心,情况往好发展必然会出件祸事将自己打压下去。夏毕媛总笑她疑神疑鬼,想得太多,谁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也许是初穿来和朱褀那场架留下的阴影太深,使她总是这么惶恐,没有安全感。龚文彰请了林金植和他的父亲过来看宋如麟讲课,龚春琳借口身上不舒服,过去行了礼便退回家。婵娟不解地问:“姑娘,那个姓高的看中的是夏小姐,你这么担心做什么?”龚春琳白她一眼道:“他看中的是小媛,所以不会轻易对她下狠手,舀我来煞气,示威给小媛看,是不是很正常呢?”婵娟听了脸色发白,问道:“我们该怎么办?”“离开邺城。”“那怎么行!”婵娟急得叫起来。 “离开这条巷子,以男人的身份出现。”龚春琳说。对龚春琳想做男人这件事,婵娟深恶痛绝,问道:“一定要这样吗?只要四哥从中做梗,高家未必能找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