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还带着些许的寒意,伴随着雷霆的暴雨噼里啪啦的击打在窗沿之上,三玖在雨幕的伴奏声中沉默的擦拭着自己的佩剑。′x-i\n_t/i·a!n~x`i?x_s-..c_o!m?
烛光幽幽的,只能映照出窗边修长挺拔的轮廓。少年英姿勃发,神色凛然,身上还穿着轻薄的的甲衣,模糊的光线中分辨不出她是男还是女。
程黎飘忽的意识渐渐回笼,逐渐苏醒过来。
他的身上酸痛,胸前的伤口已经被人清理过,带着倒刺的箭矢已经被拔出,伤口没有变得更严重,可以看出来处理伤口的人手法非常老练,是惯常处理外伤的医师。
程黎想要撑着身体坐起来,然而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只是稍微抬起了上半身就无力的倒了回去,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轻微的响动惊醒了窗边的少年,她站起身来,放下佩剑向着床边走去。
躺着的程黎凝神看过去,来人的面容在阴影中有些模糊不清,只觉得她身形高大,一躺一站的姿势,更是给他带来了一些压迫感。
程黎忍着不适问她:“是你救了我,你是谁?是北军的人吗?”
程黎没有认出床前站立的人,只能凭借他的穿着勉强分析。
“我是陈玖。?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三玖伸出手来,要去摸他的脉搏,查看他的情况。
程黎下意识的躲闪,然而三玖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该谨慎的时候不谨慎,你这个时候谨慎什么,我要是想害你,你现在还有机会醒过来?”
“你没听说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要不是你碰巧遇上了我,你就要留在漠北的草原之上了,下场不是死在那里,就是被鞑靼人捞回去做奴隶。”
“你知道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光关系着你自己,还会影响许多无辜之人的命运。”
三玖劈头盖脸的一顿说,正在虚弱中的程黎只能默默地听着。
等三玖终于住口,他才继续问:“你知道我是谁?”
三玖忍不住嗤笑出声,“京城来的贵公子。少爷,打仗可不是过家家。”
三玖其实很不理解这种隐藏身份参军的行为,少年身份贵重,即便他隐藏身份,也不是真正的小兵,真正的底层将领,他如果真的在边城出了事情,整个北军都要受到来自京都的责难。
程黎没有反驳,他沉默了,眯起眼睛打量三玖,眼神深处带了一些防备。
他知道打仗不是过家家,也没有贪功冒进,这次负伤,完全是因为他被身边人背叛出卖了,所以才会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中了招,险些身死。^2\捌\墈_书`蛧? \哽+芯`蕞_哙*
他不知道想要他死的是谁的人,但是总归不过是他的那些兄弟,和他有利益冲突的人都有嫌疑。
他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容不得他不紧张不怀疑,即便是眼前这人救了自己。
他虽然是京城里来的,但是他的身份显然只有以北军统领为首的极少数人才知道,眼前这个陌生的小将军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之前并没有在镇北军统领身边看到过这人,证明他应该不是江统领的亲信。
在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情况下,程黎绝决定赌一场,直接跟他打明牌。
“我的身份应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状似平静的说道。
一枚玉佩从头顶垂落,程黎拳头一紧,伸手去抓玉佩,玉佩轻松的被他抓在手中,上方拿着玉佩的力道也松懈开来。
三玖轻笑着说道:“你的身份暴露了,皇子殿下,下次再想伪装的话,记得收起这些可以表明身份的物品。”
这个玉佩很独特,但是也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根据玉佩认出主人的身份。
三玖之所以能够知道,当然是因为她也一直关注京城那边的动态,她很注重信息的收集。
尤其她们身在边城,更需要时刻掌握着京城那边的政治性动态,免得因为信息不明的原因,无法分辨出朝堂最新动态而被坑害。
当然,这个信息渠道是属于三玖一个人的,而不是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