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重如铁砧,震得对方背后伤口隐隐作痛,“如今协会空了会长、财总长两个大位,我就怕……”他忽然住口,浑浊的眼珠盯着温羽凡腰间的破邪刀,“怕你一人扛着这口刀太累,想帮兄弟分些担子!”
温羽凡闻言轻笑,指节敲了敲《草案》封皮:“管部长当我是蒋明哲?”他忽然敛了笑意,目光投向墙上斑驳的“止戈为武”匾额,“三日后重启选举大会,会长之位你尽管坐……”
“当真?!”管御风的瞳孔骤然发亮,“你可别诓我!当初我在演武场被蒋明哲阴过一回,至今……”
“自然作数。,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温羽凡抬手指向匾额,剥落的金粉在月光中浮沉如星,“不过有个条件……”声线冷得像刚从冰窖取出的刀刃,“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该烧烧协会的‘贵族特权’了。”
管御风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声浪震得檐角铜铃嗡嗡作响。
他解下鹰爪兵器重重拍在桌上,金属部件与《草案》相撞发出脆响:“就冲你这话!老子要是当了会长,头一桩事就把那些纨绔的免试名额全撕了!”
他忽然探身向前,粗糙的手掌覆在温羽凡手背上,掌心的老茧蹭过对方腕间旧疤,带着西北风沙的粗粝感:“兄弟,以后你要是想动哪儿,只管开口!哥哥这双爪子,替你劈开前路的荆棘!”
温羽凡的指尖摩挲着案头《武者戒》残卷,指尖掠过“拳可断骨,不可断志”的血字,忽然轻笑出声:“好。便等着管会长的三把火,烧尽这江湖的铜臭气。”
夜风卷着槐花香涌入窗棂,将《武者戒》残卷的纸页掀起,血字在月光下明明灭灭,恰似无数武者未泯的英魂,在新旧交替的夜色里振聋发聩。
送走管御风时,檐角铜铃正敲出十一点的夜响。
隔壁办公室的下属们也早已经下班离去了。
温羽凡揉了揉发涩的眉心,将《武者戒》残卷收进抽屉,锁芯咔嗒轻响中熄灭了案头最后一盏台灯。
他锁了办公室的门,墨色风衣扫过廊柱时带起一阵风,卷得墙上“止戈为武”匾额的鎏金大字泛起涟漪。
办公室在外院,卧房在内院,也就是几步路的功夫。
尚未走近,一抹暖黄的灯光已透过雕花窗棂漏出,在青砖上洇开温柔的光晕。
温羽凡的脚步忽然顿住,指尖触到腰间破邪刀的凉意——刀鞘上的饕餮纹硌着掌心,仿佛在提醒他白日里西郊猎场的血腥。
随后他似乎猜到了什么,立即加快脚步向前。
推开卧房的木门,入眼便是霞姐坐在圈椅里的身影。
她指间缠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牌,那是周家覆灭时老家主塞给她的最后念想,玉牌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承载着无数的过往与哀愁。
她的发间还沾着未卸的夜露,深蓝旗袍的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那是今日搬运行李时不慎磕碰的印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霞姐。”温羽凡喉头微动,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与关切。
他将佩刀轻轻搁在一旁的刀架上,金属护手与松木相触,发出一声清越的轻响。
“今天怎么忙到这么晚?”霞姐抬眸望来,眼尾的丹蔻扫过他眼下的青黑,语气里的埋怨与心疼交织在一起,“朱雀局抄家时把话都传开了……戴宏昌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温羽凡伸手想去触碰她腕间的红痕,却在半空中顿住,指尖悬在离她肌肤仅有几厘米的地方,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阻隔。
“你们来了协会,怎么不马上来找我?害我等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们搬去别的地方住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打住。”霞姐轻挥衣袖,玉牌在灯光下划出半道亮弧,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难不成你忙成这样,还要算在我们头上?”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却又藏着满满的关切。
温羽凡慌忙摆手,指节撞在刀架上发出轻响:“没有没有,都是因为些琐事,忙得团团转。”
霞姐斜眼瞪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心软:“不用你费心,老金早给我们安排妥了。西跨院第三间房,推开窗就能看见你这屋的灯。”
话音未落,她打开了桌子上一个倒扣在碟子上的碗,一股浓郁的驴打滚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软糯的糯米外皮裹着香甜的豆沙馅,最外层的黄豆面散发着质朴的豆香,勾起人腹中的馋虫:“知道你没吃晚饭。李玲珑那丫头嘴硬,非说要在厨房守着给你做驴打滚,结果做了三锅,累得趴在灶台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