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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父女夜谈·旧梦新愿

夜漏己过三更,苏府书房的窗纸被风掀起一角,漏进半轮残月。!y¢o,u,p\i+n^b.o+o^k?.?c~o,m/

苏若苕跟着小桃走到廊下时,鞋底蹭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晰——白日里她还在和庶妹苏若棠斗茶,此刻却要面对父亲藏了十二年的心事。

推开门的刹那,烛火晃了晃。

苏文昭正站在书案后,手里捏着半块冷透的桂花糕——那是她白日里让厨房做的,特意用了新收的桂子,甜得发腻。

他鬓角的白发在火光里泛着银,倒比白日里更显眼了些。

"父亲。"苏若苕福身行礼,腕上翡翠镯子碰出清响。

这镯子是顾砚之昨日塞给她的,说是"压箱底的定情物",她嫌老气,他倒说"你戴什么都像新出的嫩荷"。

此刻这冰凉的玉贴着皮肤,倒像顾砚之的声音在耳边,让她心跳稳了些。

苏文昭放下桂花糕,指节在案上叩了两下。

他的指甲修得极整齐,是文人惯有的模样,可指腹却有薄茧——她昨日替他核计礼部春祭用度时摸过,是常年翻书磨出来的。"坐吧。"他扯了扯袖角,目光却落在她发间那支木簪上,"你娘当年......也爱用木簪。"

木簪?

苏若苕低头摸了摸发顶。

这支簪子是她在观音庵时,用后山的桃木削的,主持说"桃木避邪",她戴了三年,木头都被香油浸得发亮。′j′i¢n\r?u~t-a,.~c′o.m¢

此刻听父亲提起,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来接她,她正蹲在香案前替老尼姑算香火钱,他站在檐下看了半日,最后说"这孩子手巧",却没说半句"女儿"。

"你娘当年,也这般聪明。"苏文昭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宣纸上的墨点,"她是城南苏记布庄的独女,我中举那年在她铺子里避雨,她递了碗姜茶,说'读书郎的鞋都湿了,可别误了殿试'。"他摸向茶盏,指节发颤,"后来我娶她,老夫人嫌她商户出身,她倒说'我能替老爷管内宅账,替夫人抄佛经,总能让大家满意'。"

苏若苕喉头发紧。

她从未听人说过母亲的事,只知道生母林氏在她三岁时染了时疫,临终前把她托付给庵堂。

此刻看父亲眼底浮起的怀念,倒像在看一本落灰的旧书,每一页都沾着露水。

她膝盖一弯,跪在青砖地上,裙角的石榴花绣得歪歪扭扭——是小桃昨夜赶工缝的,说"见老爷得穿得像样些"。

"女儿不敢奢望父亲弥补过去。"她仰头望他,烛火在眼尾跳成星子,"只是女儿在庵堂看了十二年香客,有人哭穷求子,有人装阔还愿,倒明白个理儿:体面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她伸手碰了碰书案上那叠漕运文书,"您看今日顾世子送来的盐引,不是因为我是苏府嫡女,是因为我能替侯府管二十个庄子的账。~x`w′d+s*c-.?c?o¢m*"

苏文昭的喉结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角的青瓷笔山。

那笔山是她前日在旧货摊淘的,说"父亲写折子累了,摸摸这玉润",他当时还嫌她乱花钱,此刻倒像摸着什么宝贝。"你母亲临终前......"他突然顿住,窗外传来夜猫子的叫声,惊得白雁从檐角扑棱棱飞起来,"她说'阿苕像我,别让她困在内宅'。

可我......"他闭了闭眼,"我让你在庵堂吃了十二年冷饭。"

"父亲!"苏若苕急得往前挪了半步,额头差点撞上书案,"庵堂的素斋可香了,主持师父做的桂花米糕比厨房的还甜!"她故意扯出笑来,可声音还是发颤,"再说了,我在庵堂学会算二十个庄子的账,学会哄老夫人开心,这不都是为了今日?"她想起白日里庶妹苏若棠在老夫人跟前背《女诫》,她却端出用剩菜做的"金镶玉"——白菜帮子裹鸡蛋,老夫人笑得首拍腿,说"比御膳房的精巧"。

门帘突然被风掀起,带得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苏若苕回头,正撞进老夫人的目光里。

老太太拄着乌木拐杖,发间的珍珠簪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倒比白日里更精神了些。"文昭,你糊涂一时可以,糊涂一世不行。"她的声音像敲在青石板上的拐杖,"当年阿苕她娘救我出落水,你说'我护她周全',结果呢?"她扫过苏若苕膝头的褶皱,"如今这孩子能嫁定北侯府,是她的本事,也是苏府的福气。

你若真疼她,就该让她飞得更高些。"

苏文昭猛地首起腰,茶盏在案上磕出脆响。

他望着苏若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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