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半块残灰,也是这样的淡紫。
"老夫人,这香虽好看,可......"她吸了吸鼻子,"我闻着有些头晕。"
顾砚之立刻扶她:"许是燃多了。"说着便去掐香,指尖却在香灰上抹了抹,不动声色收进袖中。
老夫人挥了挥手:"快撤了,我瞧着也心慌。
苕丫头去偏厅歇会儿,砚之陪你。"
偏厅里,苏若苕从衣襟里摸出个油纸包。
纸页展开,里面是指甲盖大的灰块,边缘还粘着炉底的铜锈:"这是母亲香炉里的。"
顾砚之把袖中的冷云香灰摊在桌上。
两堆灰并排放着,在烛火下泛着同样的淡紫,像两朵开在深夜里的桔梗花。
"不是巧合。"苏若苕的声音发颤,"有人用侯府特供的冷云香,往我母亲的香炉里送了五年。"
顾砚之的指节抵着桌沿,骨节泛白:"我这就找父亲问。
侯府的特供香料走什么路子,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和你一起。"
"不行。"顾砚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你母亲的事牵连苏府,我父亲若有忌讳......"
"顾砚之。"苏若苕抽回手,却把那包残灰塞进他掌心,"你当我是躲在佛堂的小哑巴?
当年在庵堂,我能哄得泼妇香客给菩萨重塑金身;如今在苏府,我能让庶妹的诗会变成笑谈。"她歪头笑,"你查侯府,我查苏府——总得有人把两边的线拧成绳。"
顾砚之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低笑:"好。"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烛芯摇晃。
苏若苕盯着桌上的两堆香灰,想起昨日在侯府库房,阿兰那抹复杂的目光。
有些事,该找陈嬷嬷问问了——母亲当年的陪嫁嬷嬷,现在该在城郊的破庙里念佛吧?
她摸了摸袖中母亲留下的银锁片,锁片上的莲花纹路硌着掌心。
明日,该带着香炉和冷云香样本去会会陈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