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
顾砚之将刺客的密令和暗格里的奏折并列在案前,两张纸的边缘微微重叠,仿佛在诉说一段被岁月掩埋的往事。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一声接一声,敲得人心慌。
苏若苕望着案上的两张纸,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阿苕要乖,要像庵堂前的竹子,风大时弯弯腰,风停了首起腰。"可这一次,风里裹着刀,弯下腰,怕是要折了。
她转头看向顾砚之,他正在给老夫人倒茶,茶盏边缘沾着他指节的薄茧。
晨光里他替她理鬓角的温度还在,此刻却像座山,稳稳立在身后。
"砚之。"她轻声唤。
他抬头,眼里映着烛火:"我在。"
案上的两张纸,在风里轻轻颤动。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从夜色里,缓缓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