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摇头:"无凭无据,陛下不会信的。\w?e\i?q~u\b,o^o-k!.?c,o·m_何况……"她苦笑一声,"他现在怕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呢。"
秋银心疼地看着主子。
才短短几日,赵皇后就瘦了一圈,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显然夜不能寐。
"芹雪那边呢?"
"如娘娘所料,她弟弟确实升了官,还突然得了笔横财。"
秋银撇撇嘴,"昨儿夜里,奴婢还看见她偷偷摸摸的出了宫殿,去后角门见竹心。"
赵皇后望向窗外。
秋意渐浓,庭院里的木槿已经凋零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摇曳。
就像这坤宁宫,曾经的繁华早已不在,只剩下一具空壳。
"继续盯着芹雪,但别惊动她。"她轻声吩咐,"另外,想办法联系上张太医,就说本宫腿伤恶化,需要他亲自来看。"
秋银点头应下,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卷:"这是兰芷偷偷送出来的,长公主给您的信。"
赵皇后急忙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儿安,勿念。芷已行动,静候佳音。岭南之事已有眉目,陈太医下落将明。
她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秋银,给本宫梳妆。"赵皇后突然挺直了腰背,"既然他们想看我奄奄一息的样子,本宫偏要精神抖擞地活着!"
秋银惊讶地看着主子突然焕发的神采:"娘娘要见客?"
"嗯。"赵皇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去请高贵妃来赏菊。就说……本宫新得了几个西域菊种,想与她共赏。"
秋银立刻会意:"奴婢这就去办!"
赵皇后独自对镜理妆,往苍白的面颊上抹了些胭脂。
镜中的女人虽已不再年轻,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高氏啊高氏,你想玩毒?"她轻声自语,"本宫就让你尝尝,什么叫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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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安宁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娘娘!坤宁宫来人了!"竹心匆匆跑进内室,脸上带着几分惊疑,"说是皇后娘娘邀您去赏菊。"
高贵妃身后的宫女正在为她梳妆,闻言手中金簪一顿:"赏菊?"
她透过铜镜看向春桃,"赵怜依?邀我?"
"千真万确。"竹心凑近低语,"秋银亲自来传的话,说皇后娘娘新得了几个西域菊种,想与娘娘共赏。+l/a+n\l_a¨n^w\e¨n+x!u^e^.\c¨o~m¢"
高贵妃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
自从下毒以来,她一直在等坤宁宫传来皇后病危的消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赏菊邀请。
看来赵怜依是撑不住了,想借机示好求饶?
"告诉她,本宫午时过去。"高贵妃从侍女手中取下金簪,亲自将金簪插入发髻,那是一支点翠凤凰簪,凤凰眼睛用红宝石镶嵌,在晨光中如血般刺目。
竹心欲言又止:"娘娘,会不会有诈?皇后娘娘突然……"
"怕什么?"高贵妃站起身,华贵的裙裾如水般铺展开来:"一个瘸了腿的,空有虚名的皇后,能掀起什么风浪?"
她抚了抚鬓角,"去,把本宫那套金丝菊纹的衣裳找出来。既然要赏菊,自然要应景。"
待竹心退下,高贵妃走到窗前,望向坤宁宫的方向。
秋日的阳光为那座日渐衰败的宫殿镀上一层金色,却掩不住其颓败之气。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光滑如玉的脸颊——这些年她精心保养,就是等着看赵怜依人老珠黄的一天。
"皇后啊皇后,"她轻声自语,"你可要撑久一点,别死得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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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的菊花园是当年肖帝特意为赵皇后修建的,种满了各地进贡的名贵品种。
往年这个时候,赵皇后都会设宴邀后宫嫔妃同赏,热闹非凡。
如今却只剩下零星几个宫女太监在打理,显得格外冷清。
赵皇后坐在亭中,腿上盖着厚厚的锦被。
她今日特意穿了件暗红色宫装,衬得脸色越发苍白。
秋银在一旁为她斟茶,时不时担忧地看一眼主子的腿——那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是毒发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