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电流杂音从耳机里传出,滋滋啦啦,如同毒蛇的嘶鸣。
紧接着,那个嘶哑干涩、非人般的女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它不再缓慢地诉说,而是变得异常急促、尖利,每一个字都像生锈的锯条在疯狂地拉扯我的神经!
“看……见……我……了……”
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嗡——!
我全身的汗毛在这一瞬间集体倒竖!头皮像是要整个掀开!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无数双冰冷眼睛锁定的感觉,从床下那片黑暗,从背后那堵空墙,甚至从四面八方,死死地攫住了我!
“啊啊啊啊——!!!”
我再也无法忍受!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爆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像一颗失控的炮弹,完全凭着本能朝着紧闭的房门撞去!肩膀狠狠撞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我哆嗦着,手指痉挛地扭动门把手——
咔哒!
门开了!
走廊里感应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涌了进来,暂时驱散了房间内一部分浓稠的黑暗和绝望。我几乎是摔扑出去,狼狈不堪地跌在走廊冰凉的瓷砖地上。
“救命!有鬼!有鬼啊!!” 我嘶声力竭地朝着空荡荡的走廊尽头狂喊,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邻居?物业?谁都好!快来个人!
我手脚发软,挣扎着想爬起来往电梯口跑,逃离这个瞬间化作地狱的房间。可就在我撑起身体的瞬间,我的动作僵住了。
一股冰冷的、如同实质的视线,钉在了我的后背上。
不是错觉。
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粘稠,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的玩味。
它来自……门内。
我趴在地上,脖子像生了锈的机械,一寸寸地、极其艰难地扭动,目光越过肩膀,投向那扇被我撞开的、半掩着的房门。
门内一片昏暗,只有电脑屏幕的光幽幽地亮着,映照着翻倒的椅子和散落的东西。
而就在那片光影交错的边缘,在我那张单人床的床沿下方——
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不是老鼠,不是风。
是某种……更大、更缓慢、更……僵硬的东西。
像是一个人……正在极其缓慢地……从床底深处……往外……爬?
黑暗中,似乎有一团更加深邃的阴影,在蠕动。
耳机里,那个嘶哑的女声,带着一种令人血液冻结的、湿漉漉的笑意,再次响起,清晰得如同贴着我的耳廓低语:
“门……开了……”
“我……出来……了……”
“嗬……”
那最后一声,像是一声满足的、冰冷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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